在原本的時間線中,康斯坦丁是在卡塞爾學院的解剖台上蘇醒的。而且蘇醒過來的一個主要誘因,就是因為哥哥老唐的出現。
而現在……
“哥哥”沒來。
來的是“妹妹”夏彌。
此刻,夏彌抬起左手,用指尖劃開了自己的手腕,然後將傷口置於黃銅罐的上方。隨著她體內暗紅色的龍王血液,滴落在銅罐表麵,就聽到這東西開始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響,有不知名的煉金術式在罐體表麵浮現出來、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隱沒。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約數十秒。
終於。
伴隨著暗綠色的霧氣四射,堅硬的銅罐隨之崩解,然後就有一陣無法言喻的低吼聲在空氣中炸開,讓人心神一顫。
“……應該可以了。”
夏彌停止了注入血液,一邊催動著身體肌肉將傷口愈合,一邊目光定定地看向前方:“醒來吧……康斯坦丁!”
破裂的銅罐碎片和霧氣間。
一個目測隻有十來歲、全身赤裸的蒼白少年的身影,緩緩浮現了出來,有如長夢初醒般睜開了眼睛,用一雙漆黑的眼睛看向四周。
如果隻看臉的話,他的樣子其實還算清秀。和隔壁火影世界的君麻呂有那麼一點點像。
但是那雙眼睛裡,卻看不出什麼焦距,而是有點呆呆傻傻的樣子,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歡迎回來,康斯坦丁。”
夏彌開口說道。
“……”
康斯坦丁沒吭聲,隻是往周圍看了看,還是那副呆呆的表情。
“……嗯?”
夏彌有點疑惑地伸出右手,在這家夥麵前揮了揮,這個動作將康斯坦丁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但臉上的表情卻並無變化。這個反應,讓夏彌心裡微微一沉,扭頭瞥了一眼宇智波光:“光姐姐,他這是……”
“嗯,應該與你和芬裡厄的情況差不多。”
宇智波光說著,已經打開了萬花筒寫輪眼,給康斯坦丁丟了個“刻印月讀”,再嘗試用“八千矛”窺探了一下他的記憶。
正如她猜想的那樣。
康斯坦丁也是個倒黴蛋,在過去的兩千年裡,一直經曆著和夏彌兄妹類似的“死亡”、“蘇醒”、“再死亡”的循環,導致力量和記憶大幅受損。尤其是最近這一次,他更是在尚未孵化完成的情況下被提前喚醒,腦海中的記憶根本就是殘缺不全的,連一些最基礎的概念都一無所知。
不過……
他還記得自己的那個哥哥,而且在蘇醒後沒一會兒,就開始念叨起來。
“哥哥……我要去找哥哥……”
“找個屁,給我乖乖坐好!你真不怕被你哥哥吃掉?”
夏彌到底是當慣了姐姐的人。
雖然剛開始沒有想過康斯坦丁會是這麼一個狀態,但是在簡單的觀察後,也大概看出了點什麼,於是拿出平時對待芬裡厄的威嚴態度,先給康斯坦丁胡亂披了件衣物遮住身體,然後拉著他坐了下來,開始盤問起他腦海中所存在的知識。
這會兒的康斯坦丁,倒是會說話。但是除了“哥哥”以外,能說出來的東西都是七零八碎的,也沒什麼邏輯條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