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穀中山鵲亂叫著,猿猴時啼,沈追看著眼前的境況,一陣無語。
先前不是意氣用事,義無反顧地非要逃婚,從山崖上跳下來嘛,連他自己都以為必死無疑了。
誰知上天庇佑,命不該絕,一路下來那麼多樹叢攔著,減緩了衝擊,就斷了腿,昏死過去,現在第二天午後才醒過來。
腿上一陣陣鑽心的疼啊,差點剛醒過來就又疼暈了。
“差點就交代在這了……”
忍不住懊悔,你說他怎麼就能這麼衝動呢?
不過,想到那個美嬌娘……要是真讓她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嫁給他,那真是他罪孽深重了,所以,還好啊……
簡單地把傷口處理一下,一瘸一拐的,沒想到這穀裡倒是生長藥材的好地方,他療傷的都不缺,還挺稀奇的。
至於他為什麼會懂,先前不是說了嗎,他整日無所事事,加上小時候四處流竄,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救命保命的,他還是學得挺認真的。
“呸呸呸……”
真苦!
把草藥敷上,碎布條紮好,還是那身紅色的喜服的,看著還挺喜慶的,啊這時候他倒能苦中作樂。
柱著根木棍,支持著。
環看四周,這時候先找個窩住吧罷他又不方便移動。
野果樹也多,暫時餓不死他。
本來勉勉強強想找個能擋住頭的地方,沒想到走著走著,卻發現了個掩藏在滿天藤下的山洞,就進去了。
……
而外麵其實……
客來茶館。
“……最近鬨得是人心惶惶的……”
“……什麼事?”
“你沒聽說?鎮上出了個采花大盜,嘿,可真出了名了他,專挑有名望的家族閨秀下手,那些嬌花雖是沒被如何,也是失了清白,鬨著要自儘呢……”
“我也聽得,連官府都奈何他不得,蹲守得好好的,也不知他怎麼都走運,就跟哪得的消息似的,每次都逃脫了,那些家族恨得是牙癢癢嗬……”
“可得回去也叫家裡防備,不然可就遭殃了,誰知那采花賊是什麼性子……聽說,連東頭的老寡婦都不放過……”
“哎哎哎……你這話嗬……”
“莫當笑話罷,指望著早日抓著……”
“哎,你們說,會不會是元暝教那些人?”
“誰知道呢,若是魔教,那些混賬壞事做儘,也不差這個了……”
“就是,可恨呐!早晚叫人替天行道了才好!”
“還有一個,你們知道……”
“南麓派?我一位遠親在那,怎麼?”
“出事了,他派中掌門無故失蹤,現在連主持局麵的都沒有,幾位長老忙著奪權,根本沒空管理……”
“那這又有什麼乾係?”
“怎的沒有?聽人說啊,有魔教的人在那出沒……”
“唉,作惡多端嗬……”
也不知是哪個小門派的弟子,佩劍隨意地解了,在此歇腳,圍在桌子吃著茶水,邊唏噓感慨憤恨著,沒太顧忌,連旁邊的店小二也時不時地來插話幾句。
“唔……啊…………”
“怎麼了他這是?”
不想聊著聊著,座上忽然有一個,麵色痛苦地掐著自己的脖子,嘶啞著,說不出話了。
“怎麼回事!……”
“不知道,好好的……嗬咳……”
說完,這人自己也喉嚨一陣癢痛,越來越劇烈,下意識地掐著脖子,那力道之重,對自己也是毫不留情,幾下後就撓出血了。
“兄台你怎麼也……”
“誰!誰搞的鬼!”
“這……不好!有人下毒!”
“出來!哪些宵小竟敢光天化日之下……”
一群人慌慌張張地四處張望,不遠處的那桌的場麵和這形成了鮮明對比,正飲得悠閒自在,毫不關心外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