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無所事事的,他還“英雄無用武之地”,實在呆得煩悶了,沈追便出了燕子樓,出去透透氣,還差點忘了自己要打聽消息這回事了。
“……”
閒散地臥在牆頭上,頭枕著胳膊,叼著根草,邊聽四麵的熱鬨。
“……幾位大哥,麻煩問一下,你們有沒有見過……”
話沒說完就被下麵茶鋪那圍坐著的其中一個不耐煩地打斷,
“沒見過,去去去……”
行罷……
沈追不以為意,一個打挺跳下牆頭,換彆處問問。
本來也沒抱希望,
“……負劍的……生麵孔?”
“對,一撥六七個人,為首的那幾個都趾高氣揚,氣焰囂張的?腰上配著墨色羽毛,有沒有看見過或聽說?”
沈追還以為有戲,聽他們的計劃確實往這個方向來的,萊城這消息流通,中原之中心,他們也應該不會放過才是。
“戴羽毛的……沒見,”那人停頓,又想了會兒,
“帶劍的確實有一撥,匆匆忙忙的,好像在尋人的模樣,進了好多家店鋪,動靜不小……”
“多謝啊……”
問了一圈,沒什麼收獲,沈追隻好返回了。
……
入夜才回到樓裡,沈追丟開了手裡的活計,想了想,奔上頂樓。
剛翻窗而入,冷不防一道氣勁撲麵而來。
沈追敏捷地險險躲開,腳步堪堪站定,又是一鞭子過來,這下躲避不及,“啪”的一聲,硬實的鞭子就在他麵頰上抽出一道痕,當下就紅腫起來。
足見力道不輕。
抬眼看著麵容肅穆清冷的人兒,發髻散落著,身上就半披了件軟煙羅褂子,露出裡頭的風光,嚇得立馬移開眼,
“怎麼了這是?”
心情不爽了?還是他來的不是時候這幅模樣?
臉上那鞭痕發癢發燙起來,畢竟他皮糙肉厚的,也不打緊。
“你去哪兒了?”隻聽她冷著聲。
“出……到外頭去了……”
沈追有點摸不著頭腦,吞吞吐吐著,他不就出去了沒多久麼,出什麼事了還是?
“我問你乾什麼去了!”
柳如藍緊了緊手上的鞭子,控製不住心頭那團火。
先前是誰說會無時無刻護著她的,可方才她差點就!
這個騙子!!
“雨嬸病了,我去幫她拿藥去了……”
順便打聽消息,當然這個他沒說。
“是你那個叫燦燦的情妹妹叫你去的罷?你連她媽都這麼關心……”
柳如藍冷笑,這些破事她怎麼不知道,那小姑娘還上來找他好幾次。
“……”
沈追沒法解釋。
不過現在……心裡頭回過味兒來頓時有不好的預感,畢竟不至於是為自己偷跑出去這麼一會兒她就生這麼大的氣,難道……
再一看她頗為狼狽的,不像是自己弄的的模樣,丟得七零八落的被撕壞的衣裳……
“是誰?!”
頓時怒從心生,火冒三丈,是哪個混賬東西敢做出這樣的事!
“他還沒得手……就死了。”
柳如藍還沒能從驚嚇中緩過來,有些僵硬揚了揚下巴,到現在她自己都不知該做什麼表情,猶是渾渾噩噩的,特彆是跟第二個人說自己差點被淩辱之事。
剛才的經曆就像是一場夢,可卻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要不是有那人出手,她早就!
“對不起我、我……”
沈追懊惱不已,張了張嘴,無從解釋。
明知她這麼需要保護自己卻還偏在最重要的時候缺了,真是該死!
“對不起……”
手足無措,卻也不知道怎麼表達歉意、怎麼安慰她。
柳如藍漸漸走到他跟前,美眸有些空洞地,看著他,語氣好似心疼,說道,
“你的臉受傷了呢,剛才不小心打到你了,還疼嗎……”
聲音十分柔媚,倏的,卻詭異地笑開了,
“去找你的燦燦妹妹呀,讓她給你上點藥,興許明日就好了呢……”
“不礙事的……”
沈追扯了扯唇,不免牽動了傷口,忍著沒出聲,看她這反應自己仿佛心被揪住一般難受。
這時候再離開自然是不可能的,她受了這麼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