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事?”
血鳶聽著外頭的動靜,想坐起身,又牽動傷患,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毒姬姑娘的書信,小的給她送過來……”
“她不在……”血鳶平整身子,想了想,又道,
“你拿進來罷,放著我給她……”
那下屬進門,目不斜視,放置在桌上,欲退出去。
“是誰送來的?”
“是毒姬姑娘認識的……”下屬便出去了。
血鳶養傷得閒,到飯點了,那妮子也不知去哪瘋了,還沒回來。
視線偶然落到桌上那物什,心下一動,誰會給那妮子寫信呢?
“拿過來我瞧瞧……”
動彈不得,便吩咐了丫鬟。
兩姐妹平日也是不分彼此的,血鳶便拆了看。
‘……小紅姑娘……
近來可好……
幾日不見,子坤甚是想念,讓姑娘見笑了……
當日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也就沒有如今的子坤了,千言萬語道不儘感激……
隻求……’
血鳶愣住了,複又讀了三四遍,喃喃,
“原來,你說的那呆子……是他啊……”
丫鬟看她似哭似笑的癡樣,擔憂地,
“姑娘,可是出來什麼事?”
“沒什麼……”
血鳶看著上麵情真意切,綿綿情思傾訴,連她都動容了,斂了情緒,
“給她放回去罷……”
不再看那幾頁紙。
……
“這是什麼?”
那玩夠的人終於回來了,眼尖地發現了那信。
“那位延公子送來的……”
血鳶觀著她的神色,緩緩道。
“哦……”
毒姬打開看了幾眼,就丟開了,
“酸溜溜的,果然是那呆子的手筆,咦~~”
“你果真……想嫁與他?”
血鳶抿了抿嘴,自知多嘴,問道。
誰知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又,那人已對她……情根深種……
“嫁人沒什麼不好吧?誰讓主子無意收我,且那呆子人也不錯,什麼都緊著我,多好哇……”
毒姬碎碎念著,逞一時口舌之快,存著向她炫耀的心理。
成什麼親,她魔教妖女幾時是說話算話的?不過是隨口打發了那呆子,誰讓他當真了。
就算要嫁……也是嫁那麻煩精啊,雖然比起教主來確實比不上,但比那些臭男人好多了……
胡思亂想著,收拾妥當,就要歇下……
“欸……”
血鳶忍不住出聲,
“你不給他回個信麼……”起碼人家在另一頭苦苦等著。
“唔……這麼麻煩,不回!你要閒得你替我回罷……”毒姬翻了翻身,嘟囔。
血鳶看她不管,當下果然叫侍女進來鋪陳紙筆,執筆。
……
終於停筆,看著,等著那墨痕乾。
逐字斟酌,生怕有什麼不妥,已經換過五六張信紙了,又是模仿著她的字跡。
“咳……咳……”
可,讀著讀著,不覺心頭生火,一口腥甜湧上來,散落在衣衫上滴滴點點的桃花紅。
“姑娘!怎的又反複起來……”
小丫鬟不知其故,驚亂地,遞帕子端茶漱口的。
旁邊的毒姬也才被驚到了,趿著鞋過來,
“你這傷養得好好的,又出什麼事了?”
“無甚要緊……”
血鳶擺擺手,換了乾淨的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