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不會做傻事,但我……同樣也不能放棄離昧,師兄也不必多勸了……”
男人垂眸,隱著旁人難以發覺的悲痛之色。
離昧的死已經成了他的心結,解不了,他也沒法修煉精進下去。
他想查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更希望複活她,不想讓那個古靈精怪、活潑爛漫的少女失去生機,他會有辦法的。
即使希望渺茫。
“師兄……你……當年,你所見的,有什麼不對勁嗎?你再仔細想想……”
這是風淩淵對他說的最多的話,即便每次的回答都一樣。
“師弟!”
淩崇見他又是這句,知道他又發魔怔了,不厭其煩地,重複,道,
“當時我帶著人趕到結界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你……你抱著生息儘無的離昧,地上還有那把沾血的‘得一’劍,你也知道,那把劍是你的,也……隻有你能使得動它……”
淩崇也被搜過魂了,而一切都和他所描述的彆無二致。
當年提起讓離昧獻祭的時候,淩崇是反對的,一直都不讚同,誰知道那天師弟的動作會那麼快。
“我……從沒想過……從沒想過會讓她真的去獻祭……真的,師兄……我……不會……”
他怎麼會那麼做呢。
風淩淵此刻被勾起了回憶,第一次,對最親近的師兄剖了心跡。
看他這樣,不論修為多高,也像個迷茫無措的孩子,淩崇也眼眶微澀,誰說這個師弟不懂人情世故的,他其實什麼都懂,隻是不善表達而已。
他們這些靈修修士,如果做了什麼錯事,就會造業障,為天道所排斥。
可劫罰未降,他自己把自己縛住了。
“好好好,你想補救就補救,我不攔你,隻一條,不許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作為師兄,我必要提醒你,不可壞了道心,聽見沒?”
“我自不敢忘師祖與師兄的教誨……”
沉默著,風淩淵好半晌才啟唇,應答。
“三個月後又是仙門大會了……”
淩崇又想起這事,跟這個帶徒弟的商量商量,畢竟另一個師弟雲遊四海,好幾年都不帶回山的,而另一個師妹常年閉關,不問世俗的。
也就和幾位長老,和淩淵師弟,來討論宗門事務,說說該怎麼布置,門中哪些弟子修為如何,這些。
不過照風淩淵的性子,他就會說一句,“依照舊製”,意思是以前怎麼辦的,現在就照樣布置就行,有什麼好改動的呢。
“嘿,跟你說也是白說,不過,今年你的幾個徒弟啊,可得上場了啊,讓其他門派也見識見識咱們的好苗子。”
“嗯。”
風淩淵淡定從容地點頭了。
又聽師兄嘮叨了其他的事。
然後又聽他問,
“你……如今的狀況還是那樣,過兩天……要不還是去塔裡罷?”
去那安全保險些。
風淩淵搖搖頭,對自己有信心,說,
“我這的結界,應該沒人能闖進來,也沒問題的……”
他不喜歡待在塔裡,會非常不適,就幾天時間,能撐得住,都已經這麼多回了。
“你這性子啊,那,出什麼事的話,趕緊傳音給我,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