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啊,這玩意還是不、不要了。”
林北石著急忙慌把那高跟鞋從陸景文手上奪下來,腦袋恨不得貼到地板上。
兩個人收拾了半個多小時,就把林北石的東西收拾乾淨了,而屬於林嘉琳的衣物和用品收拾起來則簡單多了,自從林嘉琳住院,它們一直在另一個小木箱裡麵好端端地裝著,直接抬走就好。
陸景文先一步把兩個編織袋搬上去。
林北石則照著門上的電話號碼,給房東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搬出去了。
陸景文把白色編織袋放到後備箱,把黃色編織袋放到垃圾桶旁邊。而後回頭準備去找林北石,但他走了兩步又頓住,轉身走到了黃色編織袋旁邊。
他不顧眾人好奇又驚詫的目光,伸手到那編織袋裡麵翻找了片刻,把那封錄取通知書的郵件從裡麵揪了出來。
榕城醫科大學燙金的錄取通知書被他打開。
上麵寫著:
林北石同學:
茲錄取你入我校臨床醫學專業(類)學習,請憑本通知來校報到。
蓋著學校印章的通知書,日期落款在兩年前。
陸景文深褐色的眼睛顫了顫。
他將這份錄取通知書合上,放回郵件袋中,然後把它藏到了駕駛位的角落,確保不會被副駕駛發現後,才轉身去找林北石。
走到樓梯口那,陸景文看見林北石搬著小木箱上樓梯,他快步下樓,想把那小箱子接過來。
林北石卻搖著腦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陸景文不同意:“你病還沒好。”
“也沒幾步路了,”林北石堅持,“就當鍛煉身體,這樣才好得快。”
陸景文見他堅持,便也沒再出手。
小箱子很快也被放到了後備箱。
兩個人上了車,陸景文驅車帶林北石回廬南小區,回去途中,他餘光瞥見林北石昏昏沉沉靠在座椅上,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
等紅綠燈的時候,陸景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林北石的額頭。
有些燙。
興許是陸景文的手涼,林北石腦袋一歪,還往他手上蹭了蹭。
陸景文頓時像被火燒了手似的,飛快地把自己的手撤了回來。
他加緊步伐把人帶回了廬南,等到了廬南,他交代完物業幫他把後備箱裡麵的行李拿上來,就把林北石從副駕駛那裡給架出來帶回去。
回去測完體溫,陸景文看著溫度計鬆了口氣。
隻是有些低燒。
醫生交代過可能會有反複發燒的情況,隻要沒有達到嚴重的高燒或者長時間持續的低燒與高燒,喝藥休息就好了。
他給林北石泡了藥,後者十分配合地喝了,然後戴上口罩甕聲甕氣說:“陸總,我想出門一趟。”
陸景文輕微擰眉:“你現在需要休息。”
“啊陸總……不會很久的,”林北石坐在沙發上,昂著頭看陸景文,“我隻是想去醫院看看我妹妹。”
話音落下,他們兩個人無聲地對峙了一會兒。
林北石頭發散在額前,又戴著口罩,隻露雙眼睛看著陸景文。
他的雙眼因為發燒而蒙著濕意,眼尾紅得厲害,像是下一秒就要掉眼淚。
陸景文無聲地看著他,兩個人的目光在虛空中交接糾纏。
隻過了十幾秒,一向鐵石心腸的陸景文在林北石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好,走吧,我們一起去。”
“啊?”林北石愣了半晌兒,趕忙啞著嗓子擺手道,“不不不!陸總,我一個人去就行!不用您陪我的!”
“您今天已經陪我很久了……”林北石誠惶誠恐,“您還有工作,我不能耽擱您工作……”
“沒關係,隻是一天而已,”陸景文平靜道,“不會耽擱,公司養了那麼多團隊,如果我一天不在他們就垮了,那鴻茂也不用活了。”
林北石:“……”
他無言以對,隻能默默點了點頭:“那、那辛苦您了。”
與此同時,孫南濤正咬著下午茶處理文件。
處理到一半,有個人敲了敲他的桌子:“南濤,你們家陸總今天怎麼失蹤了???”
孫南濤往上一看,正是他們陸總的好友方延亭。
孫南濤把嘴裡的吐司一咽,雙目無神道:“啊……方哥,說起來你可能不信……”
“陸總他鐵樹開花,”孫南濤一臉痛心疾首,“拋下我們談戀愛去了!”
一向穩重的方延亭聞言頓時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陸景文拋下工作談戀愛???
這哪來的鬼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