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上去很好看,況且我買的也不多,”陸景文說,“也就八套衣服,三雙鞋。”
林北石的心在滴血:“退回去吧,太貴了。”
陸景文語氣溫和地回答:“退不了,吊牌已經剪掉了。”
林北石一哽,壓根說不出話來。
這下完全沒法拒絕,隻能接受了。
他心中五味雜陳。
沒有人給他買過那麼多衣服鞋子,就算是他自己也沒有。
那邊陸景文不知道林北石在想什麼,他開了門,將那幾個購物袋提了進去。
林北石也沒辦法了,認命地跟在陸景文身後進了門,後者擰開了次臥的門,把那些衣服拿進去。
林北石住的次臥也有一個衣帽間,就在套衛的旁邊。
衣帽間裡麵也有好幾個櫃子和金屬架,陸景文把那些衣服拿出來掛在金屬架上麵,回頭對林北石說:“把你原來的衣物也拿過來掛在這裡吧,方便些。”
林北石:“……”
他站在原地揪了揪自己的發尾,然後默默回過頭把原來放在編織袋裡麵的衣服鞋子拿了出來,擺放在衣架和鞋架上麵。
陸景文目光落在林北石身上,又不動聲色地轉過去看那編織袋。
那編織袋總算癟了下去。
陸景文滿意了。
他將最後一件衣服掛好,對林北石說:“下周六我們再去一趟醫院吧,給你做個身體檢查。”
林北石聞言頓時了然,看來金主還是很有個人安全意識的。
應該還是關於身體疾病的檢查,尤其是傳染病,林北石想,雖然自己之前因為住院簡單查過幾次,但總歸不夠全麵。
因此林北石非常理解:“好的,陸總。”
在周六到來之前,林北石先找到了一份工作。
在榕城二中附近的奶茶店當奶茶店員。
他穿的衣服還是自己的白t恤黑褲子。工作時間要戴帽子,他的小揪揪隻能從鴨舌帽後麵的小孔裡冒出來,亂糟糟地一團,其餘綁不上的碎頭發落在臉頰邊。
因為林北石長得太好看,本應該在暑假時期生意差些的奶茶店生意暴漲,許多十幾歲的男孩女孩排著長隊也要來這裡買奶茶。
店主因此笑得合不攏嘴,拍著林北石的肩膀道:“果然長得帥就是好啊!!!小林繼續努力!我給你加工資!!!”
林北石聞言習慣性彎著眼角,笑眯眯地回答店長:“好啊。”
店長頓時如夾了尾巴的老鼠,打著哈哈溜了。
他忙了四天,在周六早上請了假,店長肉痛地給他批假了,讓他早點回來。
陸景文把人帶去了和心醫院。
林北石空腹抽完血,就被安排去做胸部正位片和彩超。
在陸景文的安排下,林北石一路上都有護士陪同,暢通無阻,連隊都不用排。
做彩超檢查的時候,陸景文安靜地坐在外頭等著,安德蒙走過來,坐在了他身邊。
“陸,你那位從天而降的合約對象呢?”安德蒙問。
“在做檢查,”陸景文回答說,“你怎麼過來了?”
“唔,我今天早上沒有谘詢,”安德蒙說,“聽說你把人帶過來了,想過來看看是何方神聖,能讓你隻見三次麵就決定要與他定合約。”
他話音剛落下,林北石就從檢查室裡麵出來了。
安德蒙肉眼可見地呆滯了片刻。
林北石看了看麵前棕發碧眼的外國帥哥,又去看陸景文:“陸總,這位是…?”
“他叫安德蒙,”陸景文說,“是我的朋友。”
說完他頓了頓,語氣十分認真:“安德蒙,這是我的男朋友,林北石。”
“男朋友”三個字差點把林北石驚得跳起來。
他小幅度的吸氣呼氣,安慰自己不要太緊張。他的雙手在後背攪成一團,麵上故作鎮定地看著安德蒙,喉結上下滾動,勉強勾起嘴笑了笑:“你好,安德蒙。”
安德蒙很快反應過來,站起身伸出手:“你好,林。”
林北石伸出有些發汗的手握住了安德蒙的手指。
這可是陸景文的朋友,千萬要撐住啊,不能給他丟麵子啊!林北石想。
他們輕握了一下,安德蒙比林北石還快速地撒了手,嘴上例行關切地問:“林,下一個要檢查什麼”
“ct。”林北石說。
“那趕緊去吧,”安德蒙掛起麵對病人時的職業假笑,“檢查完我請你和陸吃頓飯。”
林北石看了一眼陸景文,見陸景文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重重點了頭,跟著護士忙不迭走了,匆忙的背影顯出肉眼可見的慌張。
那邊安德蒙也鬆口氣:“陸,我理解你為什麼會見了三次麵就會和人簽合約了。”
安德蒙讚歎道:“真漂亮啊,”
“不過,陸,”安德蒙說,“他看起來很內斂,很沒有安全感。”
陸景文低眉斂目,的確是這樣。
“而且,他應該也沒有很親近你,”安德蒙遺憾道,“他叫你陸總,這是個很生疏的稱呼,親密關係裡沒人會這樣叫,除非是情|趣。”
“你們不像戀人,”安德蒙有些頭痛,“更像上下級關係。”
“因此,陸,按照我所知的你和他的情況,如果你們真的要發展一段關係。”
陸景文看向林北石離開的方向,耳邊傳來安德蒙的感歎。
“這將是一段十分漫長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