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枉我還擔心他醉酒著涼,枉我傷口未愈,就為他燒菜做飯,枉我還覺得他跳下來的時候英姿颯爽,他竟這般無聊,我可以掐死他嗎?可以嗎?算了,打不過,會被他掐死,我鬆開拳頭,使勁歎了口氣說:“師父真是好興致!”
他背過雙手,傲嬌的揚起頭:“好說,好說,你剛剛磨磨唧唧的不就是想在這多待幾年嗎?待就待唄,左右那萬千山河,花花世界,師父也逛了幾圈,不在乎這幾年,待你青出於藍,至少像剛剛被我氣得火冒三丈卻硬生生壓著不出手,是因為體恤心疼我這個老頭子,而不是因為你打不不過的時候,師父就可以安心的逍遙江湖,再收個小徒弟玩玩啦!”
我使勁吸了兩口氣,不夠,又使勁吸了兩口,哎呀,岔氣了,我捂著肚子,儘量克製的說:“如此,多謝師父!媚兒,定不負所望!”
得到了師父的首肯,我便繼續在這山中修行,煉化意識中的那股力量極其不易,我不敢詢問師父,怕他發現我的身份,也怕他會與大多數人一般,相信祈靈珠可以顛覆乾坤,師父那樣的性情,是否也想一統天下,尋求個什麼天命所歸?若是,我該怎麼辦?我不願深思,這場複仇本就是無終無結的執念,唯願兩相成全。
那日午後,我站在湖邊,看著卷起褲腳站在湖裡撈魚的師父,突然問:“師父最想要的是什麼?”
他連頭都不抬,隨口答道:“一如現在。”
我皺著眉追問道:“現在?自由自在,遊戲人間,位高權重還是桃李天下?”
師父將手中的魚扔給我,笑的像個孩子:“哪來的桃李天下,師父隻有你和你師兄兩個徒弟,隻要你們兩個平安一生,最好也可以,剛剛那兩個詞,嗯,自由自在,遊戲人間,位高權重就不用了,累得慌!師父啊,彆無所求。”
看著他繼續在湖裡嬉戲的場景,偶爾利用各種誇張的姿勢,暗戳戳的揚起水花,打在我的身上,我心下泛酸,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湧上心頭,猝不及防,難以捉摸。
春風細雨,夏日烈陽、秋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