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淵拿起酒杯,站起身,朗聲道:“大薑創世,已逾五百多年,平淵身為蕭氏子孫,對六大世家的恩情,未有一刻敢忘,七年前,封氏罹難,平淵雖率兵支援,卻終究晚了一步,主脈滅族,旁係失蹤,封靈跌落山崖,死無全屍,平淵有愧,卻礙於一場江湖爭奪,無力插手,隻希望封族長在天之靈保佑平淵,早日尋回封氏幸存之人,歸還隱雀山,重立封氏一族。”
蕭平淵刻意咬重隱雀山,時不時瞥向我。隱雀山是封氏一族棲居五百年的避風港,先祖陵墓,至今暴露於仇敵之手,彆說生在那裡,長在那裡的封家人,就連我,也很難不動情緒。
蕭平淵頓了頓,平複情緒,繼續說:“七年後,羌族越界,殘殺無辜百姓,桑槐自戕謝罪,神幽草一夜之間被飛鳥蠶食殆儘,羌族散;半月前,前護國大將軍副將實名指認衛令軒,設計殺害前衛氏族長衛令宗,證據確鑿,衛令軒負隅頑抗,國舅趙連忠不幸離世,平淵無能,至今未將凶手繩之以法,愧對舅舅,愧對六大世家對大薑的信任與支持!”
說到動情處,蕭平淵竟扶額顫抖,我特想知道他一會兒拿開手是不是能擠出兩滴眼淚。
趙先東舉杯站起:“淵王言重了,家父一生正義,鞠躬儘瘁,以身殉國,也算死得其所,不孝子先東,替家父感念淵王殿下的一片赤誠。”
兩人仰頭,皆一飲而儘,趙先東坐下後依舊拘謹的一言不發,蕭平淵再次提杯:“人死如燈滅,曾經的無上榮耀,全靠我們後世之人緬懷,平淵提議,這杯酒,敬已逝之人。”
酒杯偏斜,在桌前畫圈,我在心中呢喃,敬封氏全族。
隨侍俾女將酒杯蓄滿,還未待蕭平淵再次開口,守門的侍衛來報,說皇後娘娘身邊的盛公公有急事求見,蕭平淵象征性的怒斥幾句被林序勸阻,便將盛公公傳了進來。
盛公公一路小跑,跪倒在蕭平淵麵前,高聲哭喊:“三皇子殿下,您快去看看皇後娘娘吧!玲欣郡主,她瘋了啊!”
蕭平淵看向衛柏希,衛柏希轉著酒杯連眼睛都不抬。
淵王妃立刻關切:“母後怎麼了?”
盛公公老淚縱橫:“啟稟王妃娘娘,您是知道的,皇後娘娘一向喜歡玲欣郡主的率真,特準許玲欣郡主不必提前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