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夜。
手機突然響起。
江奈然頂著朦朧的雙眼,劃開接聽:“喂,你好。”
“奈奈。”
電話那邊,江輕羽笑的很淡。
江奈然怔了下,拿下手機,看了眼來電,確認是江輕羽打來的,她才開口:“這麼晚了,有事嗎?”
“有的。”江輕羽輕笑了一聲,溫和的開口:“我割腕了。”
“……”
江奈然第一反應是開什麼玩笑。
結果下一秒,她聽見電話內傳來詭異的笑聲,頓時整個人都不妙了。
“你在哪?”
江輕羽又笑了一聲,徑自把電話給掛斷了。
江奈然頭皮頓時發麻,她掀開被子,立馬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直接打開了裴寂的門。
燈被一下子打開。
裴寂被吵醒過來,還沒開口,江奈然已經迅速的打開了衣櫃,隨意抽了一套衣服出來,丟在他的床上。
“江輕羽說她割腕了。”江奈然沉著臉,說道:“你讓你的手下趕緊去找她。”
裴寂坐在床上,拿著那套衣服,沒什麼情緒的反問:“所以呢?”
“……”江奈然怔了下:“什麼然後?”
“她割腕,以死逼迫你,要求你自殺。你也要去嗎?”裴寂完全無動於衷:“他自己都不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彆人憑什麼幫她承擔代價?”
“……”
是這樣子沒錯。
江奈然抿了下唇。
“你猜這次,她自殘,是為了什麼?要我娶她,還是要你離我遠點?”裴寂說:“還要你離開江家,永遠退出公司……不管是哪個,為了她的命,我們就得答應她的無理要求嗎?”
江奈然靜靜的看著他。
裴寂支著下巴,眼神散漫的看著她:“她沒病。她很清醒。”
“……”
果然啊。
江奈然也不是很意外。
她早就有這個猜測了。
“都是成年人了,她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裴寂說:“打電話給你爸媽,我讓人去找。但我不會出麵。”
江奈然的靜靜的看著他,然後,才低頭笑了出來。
“看不出來,你也挺無情的。”
以前對她是這樣。
現在對江輕羽也是這樣。
“我是無情,還是理智,你很清楚。”裴寂扯了下唇,幽幽的打趣:“你這次再低頭,那你這輩子,她一鬨自殺,你就得低頭。”
無限製,無期限。
永遠,這輩子都被她給拿捏著。
江奈然垂眸,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我知道了。”
裴寂看著她出門,視線在那扇門上停頓了片刻,才冷著臉拿起手機,打給了助理:“找下江輕羽再哪。然後把地址告訴江家。”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仁至義儘,他已經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了,江輕羽還非要這麼做,不就是要賭一把嗎?
可以的。
他不進場就是了。
……
第二天。
江奈然還是去了一趟醫院。
蕭秋容在病房內哭的泣不成聲,江林誠坐在椅子上直歎氣。
見她進來,江輕羽冷著臉看她。
“你,你先回去。”蕭秋容生怕江奈然的出現引起軒然大波,急忙給她使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