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後,裴寂才終於開了口:“想下車嗎?”
“如果剛才後麵沒有車催促著,你會上車嗎?”
“……”果然還是逃不開的問題。
江奈然拽著手機,好半天,才悶出一句話:“是我的錯。”
“你指的是什麼?”裴寂反問。
“……昨晚上。”
“你又想說,你不是故意的。隻是誤會一場。”裴寂似乎已經猜到答案了:“理由呢,做噩夢嚇到了?”
江奈然徹底詞窮了。
見把人逼的實在太緊了,裴寂用力的攥緊了方向盤。
“算了。”他說:“我不問你了。”
是他的錯。
做的不好,做的不夠。
江奈然楞了下,她還以為裴寂一定會要一個答案的。
這反應簡直令人沒反應過來。
一直到回去,裴寂還是沒出聲。
他甚至主動到側臥去睡覺:“你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晚宴。”
江奈然楞了下,她輕輕的抓著門框:“裴寂,飯局的事是你搞定的嗎?”
那些難纏的甲方,不可能那麼快變臉的。
能說服他們前後態度變化那麼快,除了裴寂,還能有誰會幫她?
裴寂嗯了一聲,說:“反正你遲早都能搞定,我隻是讓你少喝一點酒。”
說完又怕傷到江奈然的自尊心,他又補充了一句:“你要不想,我以後不背著你了。”
直到門關上,江奈然還站在原地。
她抿了下唇,用力的抓著門框。
……
側臥內。
裴寂沒什麼睡意,他躺在床上,悶悶不樂的看著天花板。
要有耐心跟愛心。
江奈然對他存在天然的恐懼,這種恐懼不可能一天兩天就消散開的。
“太心急了。”
裴寂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他悶不吭聲的歎了口氣出來。
再把人逼急了,江奈然估計真的會縮到龜殼裡的。
然後,再也不肯冒出來了。
……
江奈然也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又立馬去了公司,忙了一整天下來,到了晚宴她應酬了一番後,直接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小蘇站在她身旁,替她拿了一杯果汁:“你休息會吧。”
“謝謝。”江奈然喝了一大杯果汁,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的名利場。
“我是不是太不識好歹了?”
小蘇不知道她的意思,楞了下,才好奇的反問:“什麼?”
“我覺得我很不識好歹。”江奈然喝著果汁,喃喃自語:“他已經很遷就我了,我要是還這麼不識好歹,就未免太不識東西了。”
小蘇聽出了一點東西。
比如這個他,很大概率就是裴寂了。
可他還是沒明白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不過老大都說話了,自己要是保持沉默的話,好像也不大好。
於是,她斟酌一番後,認真的說道:“這個……裴總?”
江奈然楞了下,順著小蘇手指的方向,看著突然出現在宴會的裴寂,當場楞住了。
小蘇激動的不得了:“他是來找你的吧?他一定就是來找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