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冬日中冷風微瑟,薑韻在外待得越久,就越覺得清醒。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又驟然停了下來。

薑韻剛欲回頭,就聽見一道遲疑不確定的男聲:“見過這位主子。”

衛旬有些訝然地稍躬身行禮。

他才離開長安城一個多月,府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莫非是李側妃失寵了?或是殿下有了新寵?

這女子是何人?

這個時候出現在前院,前院的人還沒有反應,似習慣了一般。

衛旬不著痕跡地掃過女子的背影,脊背微挺,即使裹著披風,也看得出腰身極細、身段玲瓏,隻不過似乎有些消瘦了。

他猶豫地行了禮。

女子一回頭,肌膚賽雪,柳眉眉眼,衛旬稍許驚豔,心中歎了聲殿下好福氣。

可沒想到,那女子卻似比他還錯愕,漲紅了一張臉,站起身退了一步,衝他服了服身子,苦笑道:

“衛公子認錯人了,奴婢並非是什麼主子。”

衛旬不是什麼遲鈍之人,但此時也有些愣住。

他聽著女子口中自稱的“奴婢”二字,再細細打量女子的穿著首飾。

若不是主子,那這女子的打扮豈不是過分越矩了?

但衛旬掃了眼前院見怪不怪的奴才,心中猜測不斷,視線在女子的臉頰上頓了下,迅速移開,退步溫和守禮道:

“是衛某眼拙,姑娘莫怪。”

薑韻能說什麼?

她就知曉,她這一身穿著不倫不類。

經此一事,薑韻也不敢在院子中作何停留了,衝衛旬服了服身子,就帶著鈴鐺轉身回了房間。

背後,衛旬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後緊跟著的小丫鬟。

不禁搖了搖頭,他不過一月未來王府,怎麼覺得這府中的規矩有些亂套了般?

他想起女子的那張臉,心中腹誹,莫非殿下這是“金屋藏嬌”?

劉福尋過來,衛旬才回過神,有些失笑。

若真是這般,那殿下的這所謂金屋,豈不是過於簡陋了些?

劉福一來,就見衛旬搖頭笑了下。

衛公子往日脾氣溫和,和他們皆能說上話,都是主子身邊共事的人,自然少了些拘束,不由得,劉福就笑著問:

“衛公子在笑什麼?”

衛旬收斂笑意,將方才的誤會說了出來,最後,不解地問:

“這女子是何人?我怎麼沒見過?”

劉福猜到了他說的是誰,壓低聲道:“衛公子說的應該是薑韻姐姐。”

“薑韻原本是宮中貴妃的貼身宮女,後來王妃有孕,貴妃擔心殿下身邊無人伺候,就指了薑韻姐姐進府。”

都是聰明人,劉福雖未明說,但聽到這兒,衛旬也知曉,貴妃指人入府,不可能是衝著做奴才來的。

而且,他離開長安時,也聽說了王妃和貴妃之間隱隱不和。

想來,這女子該是貴妃用來給王妃添堵的。

但令衛旬好奇的是付煜的態度。

殿下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若不是他看中,薑韻即使是貴妃賜下的人,也不可能在前院過得如此舒坦。

哪裡像個奴才?

劉福低聲將薑韻入府後,最後為何隻留在了前院的來龍去脈皆說了一遍,說罷,他聳了聳肩道:

“誰知曉,這對薑韻姐姐來說是福是禍呢?”

說是福氣,沒了主子的身份。

說是倒黴,留在殿下身邊,可比當一個侍妾來得實際的多。

衛旬輕笑了聲,沒說話。

沒處在薑韻的位置上,或者說不清楚薑韻想要什麼的情況下,誰都說不準。

衛旬不過是因薑韻的特殊才起了一時的好奇心,聽過,也就將此事放在了一旁:“殿下可在忙?”

“等著衛公子了。”

衛旬對著劉福點了點頭,敲門得到裡麵的示意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另一側,薑韻回到房間後,才輕擰眉心,鬆了口氣。

鈴鐺不傻。

衛公子這次將姐姐認錯,對姐姐來說,實際上根本沒什麼好處。

一個奴才,穿主子的衣裳,還讓旁人認錯了去,若傳到後院的主子耳中,還不知會掀起什麼亂子呢。

惹了後院主子眼不說,若那些主子朝殿下吹吹枕旁風,難免殿下會覺得姐姐心思過深。

鈴鐺小心翼翼地:“都怪奴婢擅作主張。”

薑韻有些累,看了她一眼,安慰了句:

“你是為了我好,倒不必自責。”

若論起來,最終做決定的還是她,她也不該出這一趟門。

不過衛旬的這次認錯,也讓薑韻清醒過來,知曉自己日後恐要更謹慎些,不可再犯這種將把柄送到旁人手中的錯誤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呀,昨天情緒有些崩,所以請假了

會好好碼字更新的,姐妹們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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