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韻對太後的目的心知肚明,她眸子中閃過一抹深。
若太後真的掌權,對她來說,其實也並無多大壞處。
後宮眾多妃嬪中,太後因種種原因,必然會偏向她。
太後是聖上母後,她若真的想要管理後宮,後妃中就必須要有她的人,如今傳她過來,很顯然,太後的這個人選就是她。
雖說,如今賢妃也掌權,可還有淑妃和皇後,這兩個和她有齟齬的人,她剛進宮,淑妃和皇後不會正麵對上她,但難保日後會為難她。
若大半宮權轉移到太後手中,對她來說,倒也是利大於弊。
畢竟,薑韻如今可不適合掌管宮權。
即使她貴為三品修容,有了這個資格,但後宮已經有了她“妖妃”的風聲,名聲大過天,薑韻知曉,她日後該低調些。
至少,念兒年幼時,她無需這般打眼。
這個時候,太後站出來,還可以替她擋住些視線。
緒稍攏,薑韻蹙起眉心,似憂太後之憂:
“太後說得是。”
薑韻似被難倒,她咬牙堪聲道:“若是當初太後娘娘掌管後宮的時候,怎麼會允許發生皇子喪命這種禍事?”
太後說完話,就不著痕跡地覷向薑韻,觀察她的神情,聽到自己想要聽的話,那顆心才落回去,心滿意足地抿了抿唇角。
她說:“哀家本想著,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想插手煜兒後宮事宜,可如今我那長孫都被害了去,哀家哪裡還袖手旁觀得下去!”
薑韻當即起身,白皙的臉頰鄭重:
“太後!”
“您宅心仁厚,可這後宮如今需要您,臣妾等人無用,還請太後娘娘出山,還後宮一個清淨!”
薑韻的一張小嘴,就跟抹了蜜一般,甭管真心實意,就將太後想聽的話頓都不打往外蹦。
偏生,她蹙著眉心,一臉鄭重,似乎說得真情實感,當真這麼認為一般。
大大地滿足了太後的虛榮心。
見太後還在猶豫,薑韻不解遲疑地問:
“太後可是還有疑慮?”
太後沒有說話,隻是苦笑地搖了搖頭。
薑韻頓時心領神會,有些恍然:“太後可是覺得冒然插手後宮事宜,會叫旁人傳出風言風語?”
劉福垂手站在一旁,看娘娘和太後互相演戲,尤其聽到娘娘這一句話,險些沒憋住要笑出來。
這個“旁人”用得委實是妙。
太後管理後宮,誰會不滿?
自然是如今後宮的主子,皇後娘娘了。
太後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顯然也意識到薑韻口中的這個旁人是誰。
她心中對皇後越發不滿了些。
就聽薑韻給她出了主意:“太後本能頤養天年,隻因臣妾等人無能,才會不得已出山,太後為難,那就由臣妾和皇上提議!”
“能讓皇上全心信任的,滿宮也就隻有太後一人了。”
“到時,皇上親下聖旨,臣妾倒想知道,誰還敢對太後管理後宮一事有所不滿!”
太後沒忍住,朝薑韻投去一記滿意的視線。
她想要薑韻做的事,沒要她說,薑韻全然自己領悟了。
這般覺悟,若皇後能有一分,何至於叫她這般討厭?
從慈寧宮出來,薑韻整個人都有些口乾舌燥,她倚在儀仗上,想起適才太後的作態,有些好笑地扯了扯唇角。
剛回承禧宮,薑韻就一口飲儘杯盞中的茶水。
劉福知道她為什麼口渴,忙給她續杯:“苦了娘娘說了那麼多話。”
薑韻一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輕嗬:
“擱這兒笑話本宮呢?”
劉福忙訕笑:“奴才可不敢。”
笑鬨兩句後,劉福有些遲疑:
“娘娘當真要向皇上提議此事?”
薑韻含了兩顆葡萄,酸甜的汁水讓她提了提神,側臉,姣好的眸子睨向劉福,示意他有話就說。
“奴才隻是覺得,若掌管之權在皇後和淑妃等人手中,等娘娘想分一杯羹時,會更容易些。”
內殿隻有他和薑韻、以及素安幾人,劉福說話也沒有藏著掖著,十分直白。
皇上寵愛娘娘,奪了皇後的掌管權利交給娘娘,說實話,劉福並不覺得這是難事。
可若這掌管權利落在了太後手中,帶時候,娘娘想碰上一點,可就不容易了。
對此擔憂,薑韻不過一笑而過,她不緊不慢地反問劉福:
“念兒剛過周歲不久,你覺得,本宮有必要這時去爭那掌宮之權嗎?”
劉福一怔。
二殿下?
他倏然明白了娘娘的意,這後宮,笑到最後的,可才是贏家。
說是要提議讓太後掌宮,可也不能上來就提,要事出有因才行。
薑韻眯了眯眸子,她輕聲問:
“新妃入宮,一直未得見聖顏,可有人不滿?”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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