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薑韻得良娣位,可說在府中,除了王妃和李側妃外,旁人皆比不過她。
她無家世,無背景,憑一介宮女能得如此位置。
任是何人,也不能說付煜待她不好。
薑韻愣在原處,眼淚怔怔地都停了下來。
良娣位?
即使她甚有野心,卻也從未這般想過。
一步登天,哪有那麼容易事。
薑韻掩住心中震驚,她堪堪怔然地喊了聲:“殿下……”
她似不知要說些什麼,臉上情緒隻餘驚訝,甚麼害怕無措都消了去,連歡喜都來不及生出。
好在付煜也不用她說什麼。
承諾本就是在夜色和酒意下說出口,但至少付煜此時尚不覺得懊悔。
付煜垂下眸眼。
薑韻也不得而知,這還是付煜生平第一次違背自己說話。
和平日裡隨意應付話不同,他承諾過王妃,至少短期內不會讓薑韻有名分。
他素來不是輕易會受枕邊風影響人。
可如今被女子一哭,就變了卦。
付煜不禁有些頭疼。
下一刻,女子軟若無骨般手臂攀上他脖頸,付煜一頓,他垂眸看去,就見女子閉著眼,似鼓足了勇氣將自己送上來。
稍怔,付煜心中一腔情緒頓時皆散。
紅燭輕輕搖曳,燃著一室旖旎不斷。
房間外,張盛垂頭立著,忽然聽見一陣小跑聲,他抬起頭,鈴鐺臉色慌亂地停在他麵前,焦急道:
“張公公,您可見到薑姐姐了?”
她急得不行:“姐姐不見了!”
張盛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她一陣快語懟得頭疼。
就是這時,身後房間內傳來令人麵紅耳赤動靜,鈴鐺一驚,咽了咽口水:
“張、張公公,這是哪位主子被殿下帶回來了?”
張盛聽見這話,沒好氣地扯了扯唇角。
自家殿下連王妃都沒帶來前院過,或者說,她可見過殿下留宿過後院主子?
張盛低聲驅趕道:
“行了,你薑姐姐沒事,可今日卻回不去了。”
說著,他朝身後看了眼,暗示意味明顯。
鈴鐺驚訝得瞪大了眸眼。
張盛有些牙疼,當時怎麼就派了這麼個沒眼力勁伺候薑姑娘了?
張盛斥道:“還不快回去,明早帶著薑姑娘換洗衣物過來伺候?”
鈴鐺一愣,就反應過來張公公是何意,畢竟殿下這裡可沒有薑姐姐換洗衣物。
鈴鐺紅著臉應是。
這夜,張盛親自守夜,他等了半個多時辰,才聽見裡麵叫了水。
張盛忙忙抹了把臉,壓聲囑咐著:
“進去伺候,小心你們眼珠子,不該看可彆亂看!”
一推門踏進去,張盛心中頓時咂舌。
房間燭燈還亮著,床幔微微垂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殿下身影,但卻看不見薑姑娘一分一毫,張盛朝床邊地上看了眼,就立即收回視線。
地上淩亂散落著衣裳。
那件淺紫色衫裙,張盛記得清楚,是薑姑娘今日穿那件。
薑韻整個人皆是昏昏沉沉,臉上淚痕未乾,迷迷糊糊聽見動靜,她立即嚇得驚醒,躲進付煜懷中。
付煜用錦被將她整個人蓋住。
他擰著眉,沉啞著低聲問:“還是很疼?”
薑韻立即回想起之前,頓時渾身一僵,她沒有回答。
付煜臉色算不得好地抿緊了唇。
她終究是年齡小,即使他比往日何時皆要小心溫柔,她那時也疼得哭了出來。
他貪她滋味好,難免中間有些失控。
她不敢反抗,期間哭得似隻貓崽子般,嗚嗚咽咽,叫付煜心中委實不如何好受。
薑韻哪知他心中作何想。
她又羞又怕。
她在伺候貴妃久了,每每貴妃侍寢後,皆是一臉春色如許,透著歡愉舒適。
但她身子未長成,她能感覺到殿下在照顧她,可即使如此,這其中滋味,她也不過嘗到一二罷了。
除了最初那瞬間,疼倒不如何疼了,隻是很累罷了。
可這話,她卻沒臉開口和付煜說。
付煜若是知曉,他在擔心她疼得厲害,她卻想著隻嘗到一二分滋味,恐是能氣笑。
幸而不知,所以付煜抱著她去沐浴時,尚帶著幾分憐惜。
翌日清晨,付煜起身時,薑韻是隱約知曉。
可一夜過後,她本隻覺得有些累身子,竟酸疼不堪起來。
她那兩條沒用腿更是軟得不像話。
如今這般情況,她根本起不來身伺候。
薑韻稍稍不適地蹙起眉心。
倒不是她奴性大,非要起身伺候,而是著實有些難受得緊。
付煜見狀,稍頓了下,伸手試了試女子額頭,見其沒有發熱,才掀起眼皮掃了眼進來伺候張盛等人,他沉眸:
“小聲些。”
薑韻隱隱約約聽見這話,她立即打消起身心思,也就隻當作自己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