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誰讓李側妃背了黑鍋。
最可笑的是,恐是李側妃至今還以為當真是她算計成功了!
王妃嘴角扯了一抹諷笑。
明明家世不低,父兄在朝中皆擔任要職,甚至還誕下了殿下的長子,卻依舊不得正妃之位和殿下的信任,這麼多年來,依舊隻看得見眼前的真相,絲毫沒有長進!
秀琦被這消息驚得怔住,半晌才回過神來:
“那、那還會有誰?”
誰能有這能耐?
王妃冷聲:“人心難測,給本妃盯緊了小郡主那邊,不許有絲毫差錯!”
她先吩咐了小郡主那邊,才說道:
“近日將院中人身邊所有的來往關係皆儘數排查,傳信回府,哪怕是在府中的動靜,本妃也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清楚,產房一事,必然是她身邊親近之人所為。
王妃眸子淬了狠意。
她倒想知道,是哪個吃裡爬外地害了她!
秀琦不敢去看她眸中的神色,心驚膽顫地點了點頭,遂頓,才低聲問:
“那李側妃那邊……”
王妃閉了閉眸子,冷聲道:
“不管用什麼法子,讓蘭清改口,本妃早產一事,隻能是側妃所為,你可明白?”
說罷,她低垂了眸子,一字一句極輕,似隻在呢喃:
“總得有人替我的孩子陪葬……”
若非殿下如今膝下需要有子,李側妃真當她能眼睜睜看著付銘長至今日?
喪子之痛,許是她不能讓李側妃現在就感同身受。
但總有機會的。
王妃躺回了床上,她眸色深暗,忽地問:
“薑韻呢?”
秀琦沒想到她會忽然問到薑韻,愣了下,才遲疑地回答:“她如今還住在前院。”
畢竟娘娘就是因為薑韻一事,才會氣得早產,容不得她不小心翼翼。
王妃閉著眸子,冷嗬一聲:
“殿下倒真護著她!”
淬錦苑都收拾出來了,讓薑韻搬進淬錦苑,不過一句話的事。
殿下若真在乎她的感受,就不會在她有孕期間,還瞞著她讓人收拾出淬錦苑。
如今這番模樣,未免有些顯得過於假惺惺了。
經過喪子之痛,王妃越發清醒冷靜。
連她的正院都能被人動了手腳,誰還不知曉,如今府中,隻有前院是最安全的。
這道理,殿下同樣知曉。
所以,薑韻至今沒有名分,有幾分是在顧及她的感受,許是殿下心中最為清楚。
她扯著唇角,輕諷的笑,莫名透著幾分辛酸苦澀。
秀琦看得有些難受:
“那娘娘,我們如今怎麼辦?”
王妃掐緊了手心,半晌,她才堪堪地說:“薑韻不能有名分!至少如今不行!”
她記得,蘭清說過,殿下想封薑韻為良娣。
一旦薑韻成為良娣,那她誕下子嗣後,就有撫養子嗣的權利。
秀琦不解:
“那難道我們就任由薑韻待在殿下的庇護下?”
王妃睜開眸子,麵無表情地說:
“本妃要她這個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秀琦錯愕震驚,完全不理解娘娘的作法。
可無人知曉,王妃錦被下的手正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腹。
她比何人都要清楚自己的身子。
許久,她乾澀地說:
“去請太醫來,本妃有事要問他。”
不待秀琦退下,她就又重複了一遍:“照顧好小郡主!”
不知為什麼,秀琦忽然有些不安,聽著娘娘鄭重其事的話,她總覺得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正院剛請太醫,薑韻就得到了消息。
因為彼時太醫正在為她診脈,她這幾日未休息好,臉色些許泛白,付煜親自給她傳了太醫。
太醫被正院叫走後。
薑韻幾不可察地動了動眉梢。
王妃醒了?
她轉過頭,好奇地問向鈴鐺:“正院那邊有什麼動靜?”
如今恐怕整個府中皆在關注正院的動靜,她這句話問得一點也不突兀。
鈴鐺也有些困惑地搖頭:
“什麼動靜都沒有,正院可安靜了,若非有人來請太醫,奴婢都不知道王妃醒了。”
王妃這次醒來,和之前的歇斯底裡截然不同。
薑韻不著痕跡地輕擰起眉心。
她對王妃的印象,還停留在頗有些衝動,做事隻顧一時心情,總不考慮後果。
可如今王妃剛經曆喪子之痛,就這麼快地冷靜了下來。
自出宮進府後,薑韻也隱隱約約察覺到,她往日對岐王府後院的了解還過於片麵了些。
至少王妃根本不是如同明麵上那般衝動無腦。
思及此,薑韻稍稍低頭,輕撫了撫小腹,她的眸色有些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