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付煜的關心,她依舊受用。
所以,薑韻忍不住抿唇笑,她不說話時,甚安靜,溫柔似水,可她淺淺彎眸時,卻說不出的又甜又軟,似膩在人心坎間。
付煜隻覷了一眼,就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付煜不得不承認,最初對她的另眼相看,也不過是因見色起意。
許是要搬走了,女子今日甚是粘人,即使他在書房中辦公時,也步步緊跟著。
付煜掀了掀眼皮子,睨向她:
“你不去看看淬錦苑是何模樣?”
她日後,許是很長時間皆住在那了,竟一點都不好奇?
薑韻伏在軟榻上,捧臉看向他,輕聲細語:
“妾身今日就搬進去,淬錦苑何時都能看見,可這般守在殿下身邊,卻再也不是說有就有的了。”
如在宮中,後宮不得乾政般。
在這王府中,後院女子無事也不可輕易來這前院的。
至少,薑韻進府半年餘,就近乎未見到後院主子來過。
她話說得甚是直白。
似知曉這般時日不多,就想將情話都說給付煜聽一般,付煜稍許不自在,他動了動筆,半晌,愣是一個字都沒寫下去。
付煜有些頭疼地將筆放下。
往日,他怎不知曉這女子如此磨人?
一道聖旨,倒是讓她少了些往日的矜持。
可是……
付煜覷了眼女子滿眼皆是他的模樣,終是不得不承認,對於女子這般,他心中頗是受用的。
這日,直到傍晚,薑韻才從書房離開。
可她離開後,付煜卻是坐在位置,久久未動。
直到張盛進來催促:“殿下該用膳了。”
付煜才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忽地擰眉問向張盛:
“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
張盛一臉不解地看向他。
付煜一噎,才想起薑韻說最後的那句話時,書房中隻有他一人。
女子在書房中待了半晌,卻在要離開時,臉上的歡喜褪了些,嗡聲嗡氣地細聲說:
“妾身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什麼?
付煜朝她看去,可女子卻未說,隻彎眸和他說:
“妾身該走了。”
張盛對他臉上的惱意,有些摸不清頭腦。
難不成,薑主子離開前,惹了殿下不虞?
可這瞧著,也不太像啊?
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殿下,晚膳擺在何處?”
付煜涼涼覷了他眼:
“她剛搬進淬錦苑,你說擺在何處?”
得。
他倒是白問了一句。
張盛心中偷偷嘀咕,早說擺在淬錦苑,薑主子何故在前院耽擱這麼久?
感情您二位這是換著地方膩歪?
消息傳進後院中,玉蘭軒的許良娣擰起眉心,她一身粉裳,溫柔餘多了些嬌俏,她輕聲嗤道:
“既進了後院,合該知曉後院的規矩。”
她柔和著眸色,卻冷涼:“書房可是她一直待的地?”
花顏站在她身後,低著頭不敢吱聲。
不管如何,薑韻能進書房待那麼久,是殿下許可的。
她小聲勸慰:
“她如今進了後院,再不能像從前了,可不得好好趁著今日還有機會,多在殿下麵前露臉嘛?”
許良娣對著銅鏡,她聽見了花顏的話,卻抿著唇沒說話。
銅鏡中的女子甚嬌美,許良娣抬手,輕撫了撫臉頰,可眸子中卻閃過一抹落寞。
自她小產後,殿下已經半年未進過她的院子了。
她咬著唇,不知是在和誰說話:
“如今後院安穩,連薑韻也有了名分,殿下總該進後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