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中怨懟,根本藏都藏不住。
付煜嗤諷:“讓太後掌宮的是朕!你不怨恨朕,不怨恨母後,偏要去怨恨她?”
皇後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仿佛聽錯了一般。
“皇上貴為天子,母後乃太後之尊,豈是臣妾可怨恨的?”
付煜不耐煩聽她說這些。
追根究底,欺軟怕硬罷了。
他冷眼掃向皇後身側的秀琦:“你沒時間,可你身邊卻不是無人可用。”
皇後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她那日讓秀琦去承禧宮,不過是說宮中用度要減半一事,何至於讓皇上如此大怒?
她擰眉:“這是太後下的命令,全後宮都要照做,難道隻有她特殊於人嗎?”
砰——
付煜忽然打翻案桌上的賬本,臉色陰沉得駭人,坤寧宮中跪了一地的奴才,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你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
“隻是傳達太後的命令,會讓她鬱鬱寡歡至今?連病情都越發嚴重!”
皇後不知是被付煜的臉色嚇到,還是氣得,渾身輕輕顫抖著,她咬牙切齒道:
“她身子不禁用,與臣妾何乾!”
“如今宮外皆傳她是禍害的流言,她承受不住,是她自己的問題,關臣妾何事!”
話音剛落,皇後忽然慘叫一聲,半個身子一歪,捂著臉頰倒在地上,她不敢置信地抬頭,眼淚狠狠掉下來,呢喃:
“你打我……”
付煜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後院的女子。
他往日再氣再怒,不過訓斥,降位。
皇後不提流言一事尚好,付煜麵無表情地看向她:“流言從何而來,皇後難道不比朕清楚?”
皇後眼神閃爍。
“你以為逼死她,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以為用流言,就能夠讓朕妥協?”
曾以小產和國公府施壓,逼他將薑韻驅離出府,一樣的招數她居然還想使第二次?
付煜冷冷地說:
“做夢!”
“不是你的,哪怕你算計再多,也不是你的!”
這句話意味深長,讓皇後當場變了臉色:“澤兒是臣妾的孩子,這是先帝聖旨,這輩子他都是臣妾的孩子!”
她拽著付煜的衣袖,不斷重複這句話,似要刻在她和付煜的心上。
付煜嫌惡地揮開她,他垂眸,撣了撣衣袖,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
“皇子喪母,自然可以更改玉蝶。”
這是後宮無子的妃嬪常用的手段,沒有子嗣?那就搶旁人的好了。
隻要生母不在,那養母和生母又有甚區彆?
殿內倏然一靜。
張盛等人砰一聲跪下,整個大殿內的奴才瑟瑟發抖,恨不得當場聾了去。
皇後早就再付煜那句話落下,就無力地鬆開了手,她癱軟著身子倒在地上,臉色灰白,久久沒說話,似還沒有從那句話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