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付煜抬手按在她肩膀上,低頭和她對視,一字一句沉聲:
“正如你所說,這雨勢總歸是要停的,你想要去祈福,朕不攔你。”
“可何時去,你聽朕的。”
薑韻眸色幾不可察地稍閃。
有刹那間,她險些以為付煜猜到了她想做什麼。
“朕已經讓衛旬帶人前往豫州了,你放心,有任何情況,朕都第一時間和你說,可好?”
付煜好聲好氣地和她商量。
太醫說了,薑韻這病,就是心病。
她思緒過重,才會讓身子一日比一日差,隻有她自己想開了,這病情才會好轉。
若之前付煜還會瞞她,現在外間情形稍有變動,付煜都會第一時間和她說。
他算是看明白了。
即使他不說,這後宮也有很多人想讓她知道,那倒還不如他親自說。
付煜話已至此,薑韻還能說什麼?
她隻好點頭應是。
薑韻尚在病中,付煜不得留宿,即使付煜想,太後也不可能同意。
付煜剛走,薑韻就泄了口氣。
劉福躬身走近:“娘娘何必歎氣?有皇上盯著豫州情況,咱也可以省點力氣。”
薑韻睨了他一眼,輕聲地呸了句:
“本宮惱的可是這?”
“本宮讓父親費了那麼大的勁,才問出監天司豫州的情況,皇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帶過,就顯得本宮有些多此一舉了。”
她曾盼著付煜護她周全時,付煜未曾做到。
如今,她不再像從前那般事事依靠付煜,付煜反而總為她著想,這讓她莫名冒出些許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劉福啞聲,無話可說。
薑韻擰了擰眉,有些煩躁地將此事扔到一邊,轉而冷聲問:
“今日攔皇上路的是何人?”
付煜說得不清不楚,薑韻也端著沒去問,可不代表薑韻就會放過那人了。
若不然,日後旁人有樣學樣,她這承禧宮前,豈不是擠滿了截寵的人!
提起這個,劉福也冷下臉:
“是剛進宮的雲寶林。”
薑韻動了動眉梢,她對這位雲寶林倒不熟悉,劉福低聲說:“聽聞,雲寶林和印雅樓的杜嬪往日頗為親近。”
“杜晗霜?”
薑韻又想起這位清冷美人。
若說,新妃選秀期間讓薑韻和洛瑜交好,那不得不承認,新妃中,讓薑韻印象最深的就是杜晗霜。
她父親本就是付煜心腹,即使家世不如洛瑜,卻和洛瑜同以嬪位入宮。
她模樣生得好,端得清冷矜貴,待人不算和善,偏生即使在新妃學規矩期間,也沒聽過她和誰鬨出過矛盾,反倒是許些新妃與她交好。
進宮後,頻出狀況,否則,依著她的容貌和身世,早該侍寢了才是。
倒怪不得,她沉不住氣了。
薑韻眯了眯眸:“近日雲寶林可有出入印雅樓?”
劉福搖頭,承禧宮近日都陷入娘娘病重中,哪有心思關注旁人?
尤其是這些新妃,若非她們鬨出動靜,劉福很少騰出心思去盯著她們。
薑韻輕嗬了聲:
“若半路截寵一事當真和杜晗霜有關,那雲寶林如今截寵不得,反而落這般田地,必然會去尋杜晗霜出主意,你盯著雲寶林,瞧她這兩日的動向。”
若真和杜晗霜有關……
薑韻眸色頓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