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在側,付煜心情不錯,也不在乎她那兩句呸話。
付煜說到做到,竟真的讓人在禦書房後的水榭涼亭處停了鑾杖,讓薑韻在這兒候著,付煜將張盛直接留下,且道:
“你就在這兒等著,半個時辰,朕來尋你。”
薑韻惱得說不出話來,搭理都不搭理他,轉身就走。
付煜一頓,有些愣住。
自出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後院女子,話都不聽說話,就直接轉身就走。
張盛偷笑。
付煜眯眸,冷哼一聲:
“還不快跟上伺候,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這禦書房雖屬於禦前,但這後的水榭涼亭,還是後宮範圍,薑韻剛走近,就聽見些許動靜,似女子輕盈笑聲。
薑韻步伐慢了下來,眸中神情都變得漫不經心。
她側頭,看了眼禦書房的距離,走到這裡半刻鐘的時間都不要,付煜去後宮時,隻要稍留意些,許是就能聽見這動靜。
薑韻側耳細聽了會兒,不得不說,這女子聲音倒是好聽,不似她軟糯輕細,而是如鈴鐺搖響說不出的清脆。
打她得寵後,不是薑韻自吹自捧,而是後宮許多女子學著她掐著嗓子,故作柔糯,洛瑜和她偷偷吐槽數多次。
雖說薑韻心中膈應,但倒底沒多放在心上。
忽然,薑韻頭頂被一片陰影蒙住,她抬頭,就看見半空中升起的風箏,是燕子形狀,看似普通,可那風箏卻甚大,升起來時,格外吸引人眼球。
薑韻笑了。
她對劉福頷首:“去看看,這是哪位妹妹雅興,竟在這兒放起了風箏。”
張盛跟過來時,剛好聽見這句話,再抬頭,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心中腹誹,這都什麼事啊!
往日什麼動靜都沒有,偏生娘娘一出來,就什麼牛馬都往上湊。
薑韻輕輕斜瞥了他一眼,似可惜道:
“皇上沒跟過來,倒是錯過這番熱鬨。”
張盛哪敢接話,隻能訕笑。
他小心翼翼地問:“擾了娘娘清淨,奴才這就去讓她停下。”
“誒!你這倒顯得本宮好似多霸道般。”薑韻撫了撫脖頸的紗布,溫柔地笑:“宮中冷清許久,好久沒聽見有人笑得這麼歡快了。”
“本宮聽著,倒也覺得舒心。”
張盛垂頭,這話誰信啊?
若這場景並非在禦書房後,張盛還能勉強信兩分,可這位後宮主子就差把邀寵二字刻在臉上了,娘娘能高興?
才怪!
這時那邊笑聲一頓,素安扶著薑韻上了涼亭,透過水榭的輕紗,看見了花叢旁的女子,一襲粉裳嬌嫩,梳著朝天髻,額頭露出來,乾淨大方,一瞧就讓人心生好感。
顯然那人看見了劉福,遂後,她朝這邊看來,看見了薑韻,似嚇得一跳,忙忙將手中的風箏線放下,提著裙擺帶著身後的宮人,朝這邊走過來。
女子額頭溢了涔汗,應是剛剛玩鬨時熱出來的,她有些膽怯,卻還是大大方方地行禮:“嬪妾給晗妃娘娘請安。”
薑韻稍偏頭,劉福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
“寶林溫氏。”
溫寶林隱隱約約聽見了劉福的話,可她卻沒什麼被羞辱的感覺,晗妃素來受寵,又常修養在宮,認不全後宮的人太正常,莫說她了,其餘人也不見得會被晗妃娘娘記住。
溫寶林悄悄抬起頭,小聲地問:“嬪妾是不是吵到娘娘了?”
這後宮女子,對爭寵總百般手段的,溫寶林隻是其中之一。
薑韻還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對溫寶林心生惡意,她輕咳了聲,伸手抵了抵唇,一副病弱的模樣,遂後,她溫柔地低聲:
“溫寶林先起身吧。”
等溫寶林被扶起來後,薑韻才垂眸笑著說:
“這地方是你先來的,怎能說是你吵到了本宮,該是本宮打擾到你的雅興了才對。”
溫寶林哪敢應這話,忙忙搖頭,臉頰紅通一片,模樣煞是可愛。
薑韻讓她坐下,才似好奇地問:
“這天放風箏,你不熱嗎?”
溫寶林正擦著汗,張盛那邊讓宮人送了涼茶過來,溫寶林有些不好意思:“嬪妾這滿頭的汗,自是熱的。”
薑韻彎眸笑,示意她繼續說。
溫寶林肩膀聳下來,捧著涼茶抿了兩口,才小聲地說:
“可如今快到七巧節了,往年七巧節時,嬪妾總和家中姐妹兄長一同放風箏,而宮中卻毫無動靜,嬪妾怕七巧那日放風箏太引人注目,就挑在了今日。”
薑韻一愣。
七巧節?
近日宮中事多,她都將這事給忘了。
溫寶林沒看出她失神,也知道這處離禦書房太近,若說溫寶林一點心思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相對誠實道:
“這處離禦書房近,也因為這樣,其餘人不敢湊近,清淨不少。”
對於薑韻,溫寶林心中是有些怵的,她住的宮殿較偏,當初冷宮起火時,餘氏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嚇得溫寶林一夜都未睡好。
所以,薑韻一問,她就什麼都說了。
但好在薑韻並非盛氣淩人,讓溫寶林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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