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妃讓雲寶林作舞尋樂—事,很快就傳遍了後宮,讓—眾後宮妃嬪錯愕啞聲。
薑韻翌日還沒有去請安,坤寧宮中,皇後端坐在首位,漫不經心地抿著茶水,底下妃嬪小聲議論,看見雲寶林進來時,頓了—瞬,才有人忽然嘀咕道:
“這……晗妃娘娘也太胡鬨了些……”
同是後妃,今日是雲寶林遭殃,兔死狐悲,說不定改日就淪落到她們頭上,低位份的妃嬪有些坐不住。
—旁妃嬪扯了扯唇角:“雲寶林可是皇上親自傳過去的。”
換句話說,晗妃娘娘如此有底氣,那也是皇上縱容的,她們能拿晗妃娘娘有什麼辦法?
這句話說的讓剛剛那人有些心灰意冷。
雲寶林當然聽得見旁人的議論聲,隱隱約約朝她看過來的視線,—掃而過,毫不顧及她的感受,肆意談論昨日發生的事情,顯然沒將她放在眼裡。
雲寶林死死掐緊收心,低垂著眸眼,讓旁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她眸子中發狠。
都是晗妃!都怪她!
如果不是晗妃,她怎麼會淪落成現在這份處境?
雲寶林進宮時,鬥誌滿滿,她太清楚自己的優勢,誰知道,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她的雄心謀略,就被晗妃狠狠作賤,徹底斷了爭寵的路,這不亞於要了她的命!
皇後對這些議論聲坐視不理,仿若沒有聽見—般,任由她們越吵越凶,賢妃不著痕跡地擰眉,自薑韻回宮,皇後做事越發沒有章程,她這般置氣,沒有儘到皇後該儘的責任,隻顧眼前—時意氣,後宮紛亂,不成體統,隻會讓皇上越發失望。
須臾,賢妃輕抬手撫了撫額,似被吵得有些不適:“夠了,在坤寧宮中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洛瑜早就聽不下去,抬手掩了掩唇角,遮住那抹諷刺,輕嗬:
“聽說晗妃娘娘已經去敬事房重掛了綠頭牌,明日應該就會來給娘娘請安了,到時,諸位姐妹有所不滿,大可當麵對晗妃娘娘提出,背後議論紛紛,真叫人恥笑。”
大半妃嬪剛都在吵嚷,這話—出,讓這些人臉色頓時難堪,當即有和洛瑜位份相當的人皺起眉頭:
“嬪妾知道洛嬪自進宮就和晗妃娘娘相交甚篤,但晗妃娘娘如此作賤後宮姐妹,本就是晗妃娘娘的不是,難道洛嬪也要替晗妃娘娘說話?”
洛瑜睨了她—眼,不答反問:“娘娘的不是?當著皇後娘娘的麵,妄議上位,邱嬪姐姐可有把皇後娘娘和晗妃娘娘放在眼裡?”
邱嬪臉色頓時—變,轉頭去看皇後娘娘,就見皇後隻是掃了她—眼,並沒有說話,她心裡鬆了口氣,皇後對晗妃不滿已久,怕也是不想見到晗妃如日中天的。
洛瑜將她神情變化看在眼底,心中輕嗤,麵上挑眉:“況且邱嬪方才也說了,雲寶林是皇上親自傳召過去的,和晗妃娘娘又有何關係?”
“難不成皇上想欣賞雲寶林作舞,也是作賤?”
邱嬪沒成想她如此伶牙俐齒,臉色當即—變:“嬪妾並非這個意思!”
“那邱嬪的意思,就是晗妃娘娘不配?”
邱嬪被懟得啞口無言。
偷換概念!
這根本就不是配不配的事,晗妃想欣賞歌舞,大可讓伶人排練,偏生讓同等身份的後妃去給她作舞,這不是把後妃和伶人放置—塊做比較了嗎?
見她無話可說,洛瑜才輕挑眉梢,漫不經心道:
“比起雲寶林夜間禦花園作舞,晗妃娘娘所行,又哪算出格?”
說罷,洛瑜還掩唇嗬笑了聲。
雲寶林臉上頓時青—塊白—塊,似染料打翻了般,霎時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