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周煜林垂著眼,靜坐了很久,順手把兩人的消息記錄往上滑。

隻滑了十幾下,就把過去婚後一年的聊天內容翻完了。

回消息越來越少,也越來越慢了。

周煜林輕歎一聲,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原本熱烈的期待,在漫長的等待中,逐漸沉寂低落了下去。

又是一年寒冬啊。

十年。

他們在一起已經十年了。

人都說七年之癢,但他們第七年,甚至第八年的時候,都還是很恩愛的。至少那時,靳修臣從來不會跟他冷戰,不舍得他受一丁點委屈。

那時兩人根本吵不起來架,靳修臣脾氣並不好,但一看見他紅了眼眶,哪怕氣得要發瘋,也能立馬對他服軟。

什麼時候開始對他忽冷忽熱的?

大概是結婚後吧。

本以為大結局是幸福的開始,沒想到婚後,靳修臣對他越來越冷淡,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可能是婚姻太過瑣碎無趣?

周煜林不明白。

但人活著,也不可能事事都想明白的。

現在的日子,他過得有些辛苦,但還是想繼續過下去。

外麵路燈亮了,萬家燈火熱鬨溫馨,周煜林猶豫了很久,還是撥通了靳修臣的電話。

他也不想總做先低頭的那個,但……

一個人的家,怎麼能叫家。

好想他。

好一會兒,手機那頭才傳出男人低沉的嗓音。

靳修臣:“什麼事。”

此時窗外一束煙花,怦然在空中炸開,整個世界都熱鬨歡樂,唯獨這間屋子空蕩冰冷,像是藏著一個專門吞噬人幸福、名為孤獨的妖怪。

周煜林眨眨眼,徒然有一股不可名狀的委屈:“……今晚,回來吃飯吧。”

“還有,伴伴更沒精神了……”

那邊沉默了。

周煜林把手機攥得有點緊,貼在耳邊。

他聽到了一些喧鬨的嘈雜,還有個聲音在招呼靳修臣,那邊好像很熱鬨。

於是他的那點委屈,像是被灌了鉛的球,沉甸甸地墜了下去,也化作了沉默。

靳修臣朝身邊人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才偏頭對話筒說:“忙,不一定回來,你自己吃吧。”

周煜林心揪了下,垂下眼,手指摳著桌布上的花紋,嗓音很輕卻很執拗:“你那天答應了,說會回來。”

電話被直接掛斷。

周煜林舉著手機,僵硬得像一尊雕像,半晌,他抬手放在心口,揪著衣服,整個人蜷縮了起來。

很難嗎?

答應了他的事,要做到很難嗎?

回家一起過個年很難嗎?

周煜林把嘴唇咬得發白,雙手死死揪著衣角。

過了很久,久到飯桌上的菜,都已經不冒熱氣了,周煜林才從沙發上起身,平靜地坐到餐桌前。

沒長進。

一年了,怎麼還是會被這種小事刺到。

沒有誰離了誰,會活不下去。

他吃著吃著,動作又慢了下來,眼眶逐漸發紅。

以往過年,家裡都熱熱鬨鬨的,臣哥會把窗戶貼上喜慶的花紙,會在窗簾和天花板上,掛好彩燈。

還會買一些氣球和卡牌,兩人一起做年夜飯,吃完飯後,和伴伴一起窩在沙發上,電視裡放著春晚,然後他們打牌。

今年卻隻有他一個人。

他已經不習慣一個人了。

周煜林喉嚨酸澀地滾動,又吃了一筷子冷菜後,他放下了碗。

算了。

等人回來,他不能生氣,好好談談吧。

隻要相愛,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

整理完餐桌和廚房,周煜林收到了一封短信。

陌生來信:我是靳修竹,林林接電話

看到‘靳修竹’三個字時,他恍眼錯認成了‘靳修臣’,還沒出息地手抖了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好像開始有點怕靳修臣了。

這種怕,不是畏懼,而是來源於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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