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雲搖:“……”
在她麵無表情的麻木中,旁邊慕寒淵再未隱忍,啞然低笑了聲。
“砰。”
茶盞被擱在桌案上。
事已至此,氣勢上決不能輸。
雲搖索性拿出了一副混不吝的態度,坦然扭頭:“你笑什麼?”
慕寒淵抬起茶壺,給雲搖空了的茶盞斟上半盞,聲線裡笑意淡薄又撩人:“隻是有些意外。”
“嗯?”
“我原以為師尊躲我數日,是在生我的氣,卻未曾想到,師尊近日是在看這些……”
慕寒淵尾音低下去。
曳幾分似笑非笑,他垂眸望到了那本書冊上。
雲搖:“?”
“???”
“我不是!我沒看!你休要汙蔑我!”
“好,”慕寒淵含笑抬眸,“那我信師尊的。”
雲搖:“…………”
你這個表情分明是一分都沒信。
對峙許久。
終於還是雲搖
懶於掙紮,頗有些自暴自棄地向後一仰,靠在了亭下的梁柱上。
“一世清名,毀於一旦啊。”
雲搖長歎。
慕寒淵眼尾垂低了,似是無意開口:“在與我有這些話本流傳前,三百年間,師尊與紅塵佛子、九思穀主、東海鳳凰、北疆寒蟬……在民間未曾斷過傳聞,似乎也談不上什麼清名了。”
“?”
雲搖偏過臉,“我說的是你的清名。”
大約是帶著點報複情緒,雲搖盯著慕寒淵那張清雋冷淡的麵龐片刻,忽然坐起身來,她拎起桌角的畫冊,將害得她噴了茶水的那一頁
展開了,拍到慕寒淵眼皮底下。
“丁筱可說了,這是現下民間最火的畫冊,”雲搖收回手,托腮,半是嘲弄半是審度,“寒淵尊,你現在在乾元界許多人的心目中,已經是這種任人淩'辱的小可憐了。”
“……”
慕寒淵垂眸,認真審視著那張畫頁裡,被彎腰抬腿的紅衣女子踩著腰腹抵在青石崖壁上的那人。
停了片刻,他淩眉微皺。
“怎麼樣?是不是看著很不舒服?”雲搖放輕了聲,在旁邊循循善誘,“是不是還覺著很離譜,很彆扭,一刻都看不下去了?”
“沒有任人。”
“看不下去就對了,因為你根本不是心慕我,隻是——”雲搖停得戛然。
幾息後她麵無表情轉回來:“什麼?”
慕寒淵已經恢複了他淡然自若的神色,就好像眼前這副“臟東西”完全不曾給他帶來半分侵擾。
“畫的是師尊,何來任人淩'辱?”
對著慕寒淵這副清風霽月的模樣,雲搖幾乎要被氣笑了:“寒淵尊,任人淩'辱和任我淩'辱,有區彆嗎?”
“若是師尊。”
慕寒淵側眸,瞥過敞開的畫冊上那幅頗有些禮崩樂壞的出格場麵。
他眸色微微晦深了些,像雪下洇開了一滴墨。
“那便算不得淩'辱,是寒淵心甘情願。”
“…………”
雲搖:“?”
慕寒淵折袍起身,像是要走過來:“師尊若是不信,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