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不會啊。”楚恒冬納悶:“我怎麼可能出軌。”
楚恒冬耐心地跟他舉了個例子。
“假如我現在和輕塵在一起,但是我又遇見你了,”
楚恒冬舉了一個不太恰當,但恰如其分的例子:“無論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會來找你。”
“因為老爺是個花心的人,所以媽媽很傷心。”楚恒冬並不喜歡他的父親:“我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就像楚恒冬自己說的那樣,愛不隻是一種情感,也是責任和義務。
談感情,是比解決生理欲望,要麻煩得多的事。
與衛輕塵告彆後,楚恒冬才想通這件事。
許堯被他哄了半天,心情好了些,雖然還是憂心忡忡。
楚恒冬讓他來泡腳,家裡就買了一個泡腳的大木盆,兩人的腳塞在一塊兒,許堯踩著楚恒冬,悶悶不樂。
“在想什麼?”楚恒冬給他喂牛奶糖。
許堯張嘴吃了,邊嚼邊說:“我擔心安洋。他以前吧,雖然做皮.肉生意,但我覺得他比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清醒。”
楚恒冬耐心地聽著,又給他喂了砂糖橘。
許堯思來想去:“他就屬於那種,很明確地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的人,他跟我說,談感情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情情愛愛又不能當飯吃。”
許堯歎氣:“愛情這種東西,是有錢有閒階級的奢侈品。”
楚恒冬想了想:“他說的有道理。以前媽媽還活著,為了掙錢,根本沒時間幫我找後爸。”
許堯笑了:“那你想不想要後爹。”
“不想。”楚恒冬毫不猶豫:“我尷尬。”
許堯笑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i人,完全能體會到對方那種尷尬,陌生人突然變成家人,想想都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說回安洋,許堯說:“我覺得他這回動真感情了,以前要是發現對方出軌,他肯定二話不說就分。”
“現在為什麼不分?”
“舍不得唄。”許堯摸索下頜,琢磨著:“真喜歡,就變成戀愛腦了,彆人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你是嗎?”楚恒冬好奇地問。
許堯沒反應過來:“是什麼?”
“戀愛腦。”
許堯提腳,木盆裡的水花濺出來,他叉腰,鼻子老長:“我當然不是!”
楚恒冬垂眸,笑意淺淺:“我是。”
許堯盯著他,楚恒冬說:“我真的很想,這一生都和你在一起。”
“下輩子呢?”
“沒有下輩子。”楚恒冬實話實話:“下輩子,或許要去報答輕塵。”
“要是他還活著,我們真的沒機會了吧。”
楚恒冬不否認,無論許堯聽到會不會難過,他都會對他實話實說:“嗯,應該是沒有了,我可能不會回國,我們倆的產業都在國外。”
“你愛衛輕塵嗎?”許堯不知道自己問了多少遍,這樣的問題。
每一次,楚恒冬都會回答他,是。
沒有任何例外。
這次也一樣。
“如果是基於責任,愛。”楚恒冬說。
許堯點點頭,不氣不惱,他把腳收回來,不想泡了,起身去櫃子裡找他的筆記本。
楚恒冬也不泡了,端著木盆去把水倒了,走到許堯身後,環抱住他。
許堯嫌癢:“撒手,撒手。”
楚恒冬偏不撒手,跟著許堯挪來動去,像隻大型人偶背掛。
“乾嘛呀。”許堯把牛皮筆記本塞回去,回頭瞅他。
楚恒冬趁機親他嘴巴,把許堯按在懷裡,好一陣禿嚕。
許堯說:“我身體不好。”
楚恒冬放開他,有些失落:“我知道。”
他倆上一次那啥,已經是兩三個月前的事了,楚恒冬沒想過他竟然能憋這麼久,都可以立地成佛了。
“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楚恒冬問。
許堯狐疑:“是啊,十月底,怎麼了?”
楚恒冬問:“想怎麼過?”
許堯尋思:“不知道啊,以前都不過,我從來不過生日。”
楚恒冬笑:“我也從來不過。”
許堯挑了下眉毛:“那你還問我。”
“我想給你過。”楚恒冬說:“我現在知道你最喜歡什麼了。”
“什麼?”
“香芋冰淇淋,小豬佩奇,末日喪屍電影,航模和無人機。”楚恒冬如數家珍。
許堯搖頭:“不是,這些都不是我最喜歡的。”
楚恒冬震驚:“不是嗎,那我記錯了?”
許堯笑而不語。
安洋約許堯出來吃飯,楚恒冬有事飛歐洲了。
許堯問他想吃什麼,安洋說:“我請客,什麼貴咱吃什麼。”
許堯開玩笑:“咋,發財啦安老板?”
安洋情緒不高,在電話裡笑得很勉強,他說著說著,竟然開始哭了:“許堯,我看到了聊天記錄。”
許堯從來沒見過安洋哭。
安大師一向冷靜睿智,不為感情苦惱,凡人的情情愛愛,他從來不放在眼裡。
“彆哭啊。”許堯慌張:“這樣,你到我家裡來,行嗎?要吃啥,我點外賣。”
安洋吸鼻子:“楚恒冬不是不讓你點外賣嗎。”
許堯撓頭:“他留了皇冠酒店經理的電話,要吃什麼給經理打電話,他們送過來。”
“草,”安洋羨慕嫉妒,“連外賣都是五星酒店大廚做。”
“是啊,楚老板的錢,不花白不花,你來不來?”
安洋抹把臉:“來,當然來,讓我也嘗嘗!”
許堯點了一桌滿漢全席,家裡的餐桌都快擺不下了。
失戀的人胃口好,安洋吃了一大半,癱在沙發上,抱著許堯的小黃.雞抱枕,欲語淚先流。
許堯安慰他:“你慢慢說,我幫你參謀。”
安洋把聊天記錄都傳自己手機上了,拿給許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