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堯覺得他可能比楚恒冬還急,總之,著急,然而現在在大街上,無論如何都得忍住。
許堯緊緊咬住下唇:“走吧。”
楚恒冬也知道現在不是好時候,尤其許堯麵皮薄,又要臉,讓他在大街上發情,和脫光了裸跑沒有分彆,丟人。
“不準摘帽子,”許堯顫聲吩咐,“丟臉。”
“……好。”楚恒冬語帶笑意。
於是午飯也沒吃成,許堯牽上楚恒冬,楚恒冬提著一口沒動的水果茶,兩個丟臉的人在大街上狂奔,以最快速度回到車裡。
“不在外麵。”這是許堯的底線:“我不!”
楚恒冬忍得艱難,柔聲答應:“好。”
也虧得他能在滿腦子黃色醬料的情況下,安安全全地把車開回家裡,這次去了彆墅,因為彆墅比老破小更近。
進了門,許堯換鞋:“我去浴室。”
楚恒冬把他買的水果茶放冰箱:“嗯,你先去。”
許堯扒住浴室門,眼巴巴地瞅著他,發出無法拒絕の盛情邀約:“你不來嗎。”
楚恒冬喉嚨乾得可怕,他大步流星走向他:“走,一起。”
浴室裡的叫聲,高亢與低沉,此起彼伏。
仿佛風暴巨浪中搖擺的小船,在狂風暴雨的拍打下,船杆吱呀搖晃,沉浸於深不可測的海洋,無法找到著岸的邊際,於是在海水的懷抱中沉淪。
楚恒冬的每一次進入,都會撞出激烈的響動。
楚恒冬抱他去臥室。
許堯會反客為主,坐在他身上,然後被急躁的楚二狗壓回去,在高頻率的衝刺中,所有的叫喊都破碎到無法縫合。
習慣於接納的身體,在彼此敞開心扉之後,終於找到了靈魂的契合。
從未有過的愉悅,讓楚恒冬完全想不起,他是否曾經愛過其他人,仿佛他從生下來,就在尋找許堯。
尋找眼前人,與他相守,終老此身。
如果這就是愛。
楚恒冬撫摸許堯汗濕的額頭,讓他的胸口與自己的胸膛相貼,汗水交融,不分彼此。
在夕陽灑下的餘暉裡,在汗水淋漓的大床上,他拂開他的鬢發,凝視他清秀一如年少的容顏。
在那個盛夏的躁動的夜晚,他想起了他單純的數學課代表,在無法克製的欲望裡,幻想著有生以來的第一場春夢。
意識到了喜歡,意識到了,他偏愛同性。
他是個念舊的人,就像衛輕塵說的,他會對舊事念念不忘、耿耿於懷。
那些傷痛,都在他眼裡被治愈。
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了年少的盛夏,最無憂無慮的時光,最善良單純的少年。
原來他那麼眷戀,他未能得到的少年,未能相伴的歲月,不停分彆和陰差陽錯。
要是從始至終,都能留在他身邊,該有多好。
“我愛你。”楚恒冬親吻他:“堯堯。”
十年後,當我們再次相遇,我最想做的事,是彌補當年,不能得償所願的遺憾,因為畏葸不前而錯過的因緣。
當我終於能回到你身邊,當世間塵埃落定,我想告訴你,我愛你,一如十年前。
——去找他吧,找到你真正想要的人。
許堯在他懷裡嚎啕大哭。
楚恒冬救下他,抱著他躲掉摔倒的鐵架,用他的身體護住他,他在他懷裡,那時候與現在,就像昨天和今天。
許堯快碎了,邊哭邊罵:“王八蛋……慢、慢點啊!”
許堯累了,楚恒冬沒累。
“餓。”許堯有氣無力地囁嚅。
楚恒冬將他抱在懷裡,讓他坐在自己身上,雖然是負距離的坐,許堯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屁股不疼了?”楚恒冬威脅。
許堯立刻不動了,重複:“我餓。”
“你的水果茶,還喝不喝?”楚恒冬說:“我讓楊森送吃的過來。”
“那你會放過我,讓我去吃東西嗎?”許堯眨巴大眼睛問他。
楚恒冬稍加思索,婉拒了他的建議:“我應該會讓你坐在我懷裡吃東西。”
許堯忿忿:“……流氓。”
楚恒冬環住他的腰:“家裡找個保姆吧,給你做吃的,老讓楊森送,麻煩。”
許堯覺得也是:“我要倆,大廚和家政阿姨!”
楚恒冬縱容,鼻音哼哼:“好,聽老婆的。”
許堯煞風景地問:“你什麼時候走啊?去工作。”
果然一提工作,什麼溫馨氛圍,分分鐘消失。
楚恒冬提起工作也頭疼,那麼大的資本帝國,事事都需要他親力親為。
他埋在許堯頸窩裡,咬他肩膀:“真想把公司賣了。”
“不好吧,”許堯竟然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公司是你控製你們那啥家族的倚仗吧。”
“嗯。”楚恒冬說:“過兩天就走。”
他低頭,親吻許堯光滑的脊背,留下自己的印跡。
許堯嫌癢,蜷縮起來,沒躲過。
“和我一起去。”楚恒冬舍不得離開他:“就當去旅遊。”
“不行。”許堯一本正經:“工作就好好工作,你想著我,會分神。”
楚恒冬沒說話。
現在也不是帶許堯回家族的好時候,有些人他還沒有擺平,他擔心那些人傷害許堯,隻有國內最安全。
“好吧。”楚恒冬說:“那你答應我,以後有空了,和我一起出去旅遊。”
許堯重重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