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小寶靈他們幾隻，將道觀外框架搭建好了，正忙著用意識力繼續操控布置。
薑奈伸手，將滿頭翩躚銀絲高高束起，露出她玉潤飽滿的額頭。
雙目直視遠方，鋒芒乍現。
沈翊一時看的有點發怔。
不知是否是他錯覺，總感覺奈奈經此一事後，人似乎變了許多。
此時此刻的她，挺直的背影，仿佛與前世某個點重合了。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那人掀起串串珠簾，唇邊噙著一抹惡劣至極的笑。
纖指輕勾，撩起他的下顎。
眉目微挑，聲音中帶著無儘憊懶冷意，“看看，這又是哪家蠢貨送來的？長得倒是不同以往，精致……”
柳拂衣伸手推推他，“這種時候你恍惚什麼？”
“你瞧見沒……寶寶的心境，似乎變了。這種變化也不知是好是壞。”
見沈翊站那發怔，半晌沒搭理絮絮叨叨的自己，柳拂衣忍不住朝他翻白眼。
轉頭看向毒牙，毒牙這表情也恍恍惚惚，愣頭愣腦一看就不太聰明。
他哪知道沈翊和毒牙，人雖站在他身邊，魂魄卻已神遊太虛去了。
柳拂衣將目光放回薑奈身上。
少女在老道新砌的墓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終歸是天命召喚不得不走。
老頭說了，這一生已無遺憾，這便足夠。
薑奈手執酒杯一飲而儘，第二杯潑於地。
她跪在那兒久久未起。
任憑雪片般的紙錢，洋洋灑灑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