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魅離隻覺眼前一花,那披著白色狒狒皮的妖怪奈落就失去了蹤影。她驚詫:“逃得還真快!”剛才她用的是簡化的土控術,被這光圈籠罩後呼喚對方名字,能夠在對方猝不及防下輕易命令其做事。不想這個奈落如此謹慎狡猾,一溜了之,任她有多少招數都無可奈何。
伽魅離用靈敏的嗅覺追蹤,驀然一陣灰黑色的毒霧迎麵撲來,毒霧所到之處,草木瞬間枯死。伽魅離躍上高空,惱道:“喂,你這妖怪,彆破壞環境啊!”毒霧的氣息掩蓋了奈落的氣味,伽魅離的嗅覺失去了方向,在半空張望一會,就離開了——她的鼻子雖然沒找到奈落,但卻嗅她嗅到了一個熟悉的氣息,雖然因為距離遙遠,氣味十分微弱,但卻不會錯,的確是犬夜叉的氣息。伽魅離眼前立即浮現出那個小半妖紅衣、銀發、犬耳的正太模樣來。幾十年沒見,去看看他也不錯。
隱在毒霧中的奈落,盯著伽魅離離去的方向,暗紅眼眸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這女人,居然能在空中飛行,她是人類嗎?不過,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那能夠完全隱藏身形氣息、還能夠無聲無息移動的結界……一定要得到。
伽魅離循著風中帶來的、十分遙遠的犬夜叉的氣味飛了大半天,半途風向一轉,那本就微弱的氣味就若有若無了。她在一片十分廣闊的湖邊停了下來,略作休息。等風中再傳來犬夜叉的氣味時,氣味的方向與她追蹤的方向有了偏差。
伽魅離皺了皺眉。犬夜叉可是個活的,不可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而且經過這數十年,就算是半妖,擁有大妖怪血統的他,妖力應該也大有增長,移動的速度也不會太慢。想到這點,她就有些犯懶。
已是黃昏,天邊血紅的晚霞倒映入湖,映得湖水一邊暗沉,一邊卻是絢爛無比。伽魅離索性躍上高樹,靠著枝乾睡覺了。湖的對岸,有隱隱火光和嘈雜的人聲,似乎是一隊士兵在休整。距離既遠,那些人類是發現不了她的。伽魅離自顧睡覺,並不在意。
正朦朧之時,對岸隱隱傳來了驚呼聲,伽魅離驚醒了——驚醒她的自然不是人類的驚呼聲,而是一股強大的、熟悉的妖氣——殺生丸的妖氣。
殺生丸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人類活動相對比較頻繁的地方,他應該是不屑來的吧?而且他不是一直活躍於西國那些遍布強大妖怪的窮山惡水嗎?難道是西國的妖怪已經找不到實力相當的對手,所以開始向外擴展他的戰場了?
伽魅離在意識到自己做什麼之前,已經張開結界悄無聲息地往對岸飛去。隻是她速度雖不慢,但等她趕到時,殺生丸已經離開了,隻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坑和幾具幸運未被燒成灰的完整屍首。另外,還有一些散落於草叢的武士刀和驚逃的馬蹄印跡,說明這裡本來有人類的軍隊在此休整,隻是不幸遇到了大妖怪,不知是擋了殺生丸的路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此時全都如螻蟻一般被毫無價值地殺死。
伽魅離側頭望著彌漫著淡淡霧氣的湖麵,漸漸遠去的小船已經化為若有若無的虛影,船上銀白頭發的身影也與霧氣融為一體,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就算這湖麵十分廣闊,然而憑他的妖力,難道還需要人類製造的渡船來渡過這片湖水麼?多半是一時起念吧,想嘗嘗在水麵悠閒行駛的滋味。隻是可憐了這些無端遭殃的武士,全都成了殺生丸臨時一個念頭的犧牲品。
伽魅離歎了一口氣,撤去了結界,右手五指結印,低聲念道:“五行之青木,纏。”靈力湧動,附近森林的大量枝葉草藤聚攏而來,順著伽魅離左手牽引的方向籠罩而下,將地上完整與不完整的屍體全部掩蓋。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巫女,不會超度亡靈,隻能這樣稍稍儘些心意。
那艘消失在煙水茫茫裡的小船上,因為提到“犬夜叉”這個名字,而被殺生丸打入水中的邪見,剛剛狼狽地從湖水中爬回船上。渾身濕透的小妖怪還在一個勁地辯白、悔罪和表忠心,卻發現主人似乎沒有在聽,頭微微側著,表情有些奇特,似乎在注意著身後的什麼——此時此刻,居然還有比對犬夜叉的厭惡和對鐵碎牙的下落更能引起主子注意力的事或物?
“殺生丸大人?”邪見試探地叫了一聲,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