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醫藥箱的何楓月迅速取出一次性毛巾和酒精,開始擦拭躺在那邊的人的額頭。
給謝容語她們發了消息,但不知道是沒有看到還是忙著什麼事情,一直沒有回複,何楓月隻得有些焦急地等待著。
大概是內心的焦慮產生了一定作用,未過多久又有人拿鑰匙開了門,卻是項曦。
見何楓月手中的東西,那人迅速猜測倒事情的經過,接過沾了酒精的布巾後道了一聲謝,然後將躺在那邊的季昭半扶起身,解開左胳膊包紮的傷口。
發炎了。
這邊的溫度不算高,按理說傷口不應該那麼嚴重,但是那些生物也實在是超出常理,不能簡單應對。
項曦從自己那邊也拿了點奇怪的藥和東西出來,不過何楓月就沒有在管了。
給傷口重新上了一遍藥,項曦擦了擦因為跑回來額頭生出的汗水,抬頭卻看見何楓月正坐在那邊出神。
除去還不算熟悉的時候的對話,何楓月表現的都還算是積極,眼下卻像是失了魂一般抱著那隻狸花幼崽。
“怎麼了?”
項曦將東西收拾好放到何楓月麵前的桌子上,問了一句。
“你……有看到那條短信或者,那張公告嗎?”
何楓月開口,聲音卻是沙啞的讓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見項曦沒什麼反應,何楓月將還沒有自動熄屏的手機遞了過去,然後閉上了眼睛。
項曦接過來,一行一行瀏覽過後將手機放回了桌子上。
原來那些日子中感覺到腳底的晃動……並不是錯覺或者長久趕路產生的恍惚。
而是真沒了啊。
怪不得一直緊趕慢趕讓所有人不計一切代價往這邊趕,怪不得今天早上外麵的氣氛會是那麼沉悶,就連一直笑嗬嗬幫忙的工作人員都沒有笑了。
海水攜卷著各種垃圾和木材鋼筋推平了那一片廣闊的土地,原先以為會是最大災難的那些詭異生物在此刻似乎也沒有現實那麼可怕了。
何楓月現在都不敢想象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不敢想有多少人沒有離開那裡而在絕望中被吞沒。
項曦看著何楓月抱著狸花幼崽卻仍在顫抖的手,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自己是沒什麼牽掛的,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打工養活自己,對周圍也沒什麼感情。雖然平常掩飾的很好,但看到這條消息後確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拍了拍何楓月的肩膀,項曦就走到季昭那邊再幫忙擦拭額頭和四肢降溫了。
這幾天各個群裡安靜了不少,原先還有著大家趕路很疲憊,沒有精力聊天的想法,現在看起來……
何楓月搖了搖頭,將那些念頭甩出腦海。
寢室群中還是有消息的,她也是從這幾個人這邊得知不同地方的人被分到了不同的區域,還有一些離這邊很遠,海拔也更高。
大概是大部分人都收到或者被周圍的人告知了那條消息,大家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討論的都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後季昭稍微清醒了一點,項曦同何楓月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將人扶著走出去,準備去這邊的醫務室那邊看看。
屋子裡又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何楓月將黎黎放到桌子上,試圖與這隻狸花幼崽進行深入的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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