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皇宮?”
文岫煙驚喜地站起身,隨後快速捂住嘴,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真的嗎?”
“自然,不過沒那麼快,隻是先問問你,是打算留在皇宮,還是跟我一起走。”
“當然一起走!”文岫煙快速回答之後又頓了頓,“能帶母妃一起走麼?若母妃不能走,我也不能走。”
陸迦知道文岫煙和貴太妃感情好,自然早就打算好了:“當然。其他文氏的人我也會想法子安置好。”
雖然秦非恕現在和原著性格不大一樣,但也難保他什麼時候本性發作,一怒之下把其他文氏的人都砍了。
“此事先不要聲張,你悄悄做準備。貴太妃那邊交給你通知,錢財不必收拾,隻帶好關鍵物件就好。”
文岫煙不自覺緊張地抓緊袖口,用力點頭:“我知曉……大約什麼時候?”
陸迦心算了一下時間:“一個月。”
“什麼一個月?”
一個溫和的聲音自宮牆拐角後傳來。
文岫煙臉色一變,不安地縮到陸迦身後。
陸迦神色如常地轉身,冷靜地回答:“臣正和岫煙說,臣的生辰在一個月後。”
秦非恕手裡拎著一隻青帶風箏,聞言一怔:“原來獻玉侯的誕辰也近了,朕倒是不記得。”
陸迦不動聲色轉開話題:“陛下有如此雅興來放風箏?”
“今日風好,朕想起兒時在家常放的風箏,便心血來潮試一試。”秦非恕笑吟吟地道,“獻玉侯可要一起?”
陸迦詫異地看著秦非恕,想不到秦非恕還有這樣的童心。
還是說秦非恕在借兒時暗喻害他家破人亡的就是文氏人來敲打自己?
陸迦細細端詳著秦非恕的神情,看不出異常;又看看文岫煙,隻縮在他的身後什麼話都不說。
他想起這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秦非恕和文岫煙的第一次正式見麵。
原著裡兩人一見麵就天雷勾地火,彼此心生愛慕。但現在的情況……秦非恕眼裡壓根沒有文岫煙,文岫煙對秦非恕也隻有懼怕。
陸迦若有所思地頷首。
這麼一看,秦非恕和文岫煙這部分的劇情應該是徹底沒有了。
但即便如此,陸迦也沒有感受到任何“違和”,係統的劇情檢測也沒有發現不對,看來這個世界的釘點確實和男女主無關。
那洛都確實沒有必要留了。
心裡下了決定,陸迦抬頭剛準備拒絕秦非恕,就聽到秦非恕吩咐道:“來人,送岫煙公主回宮。獻玉侯,來吧。”
陸迦:“?”
合著秦非恕把他剛才的頷首當點頭了?
看著秦非恕臉上的笑容,陸迦嘴裡的拒絕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口,安慰自己就當看在秦非恕替他擋了一次刀的份上忍一忍。
……
秦非恕手一抖,風箏淩空飛起,隨後他迅速拉線撤退,風箏便在天穹上穩定地飄著了。
陸迦站在一旁,很難理解秦非恕的樂趣所在。
秦非恕將風箏線遞給侍衛,讓他們跑動保持風箏不墜,轉頭看向陸迦,含笑道:“獻玉侯也來試試。”
“臣從未玩過,怕擾了陛下雅興。”
“不會可以學。”秦非恕道,“獻玉侯正值盛年,該是熱衷嘗試新玩意的年紀才對,怎能像老頭子一樣守舊?”
在上個世界活了一千多年的陸迦撇撇嘴,接過一旁遞來的風箏,剛準備用力丟上天,忽然警惕反應過來——秦非恕該不會打算試探他的“武功”吧?
這麼一想,陸迦手腕上的力氣變鬆了,風箏向上飛了不到一尺便落下來。
秦非恕無奈地看著他。
陸迦無辜地道:“臣體弱,沒什麼力氣。”
“放風箏不需要太大的力氣。”秦非恕走過來將風箏撿起,塞入陸迦手心,抓著陸迦的手,“這樣——”
他連陸迦的手背一起握住,後退兩步,將風箏擲起。
陸迦怔了怔。
秦非恕的個子比陸迦高了一個多頭,這樣貼身站著的時候,成年男人的英武、將領的霸氣、皇帝的氣度夾雜著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溫柔,和帶著榮花香味的風一起吹過陸迦的身畔。
陸迦動了動手腕,想把手掙脫出來。
秦非恕順勢鬆開手,貼著陸迦的耳朵,笑眯眯:“怎樣,會了麼?”
陸迦揉了揉耳朵,轉開了目光:“多謝陛下指點。”
秦非恕揚了揚眉,沒有追擊,隻道:“瞧,風箏已經飛起來了。”
陸迦看著這隻風箏,心裡思忖了好一會秦非恕到底是在試探他武功、還是想重現那晚抓他手腕的場景,等著秦非恕接下來的考驗——然而秦非恕似乎真的隻是來玩風箏的,到最後散了的時候也沒提彆的,相反熱情洋溢地送了他一隻白鸛形狀的風箏。
陸迦將風箏帶回九辰宮,翻來覆去研究了好一會,都沒看出這個風箏有什麼玄機。
最穩妥的辦法是直接燒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陸迦還是將它丟給了懷恩:“掛牆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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