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迦挑起眉毛:“他說的魔族氣息,該不會是指我?”
【可能性很大。】
陸迦的力量源自黑暗,在這個世界大概是要分類成魔氣的。
陸迦腦內迅速理清思路,黑焰儘數收歸,想了想,從一旁草案上提起一壺青竹酒,嗅了嗅發覺氣味尚可,直接倒在了身上。
隨後陸迦揉了揉眼眶,打開門,“茫然”地看向外麵:“出何事了?”
推開門,上空落下來一個白發白須的長老,關切地看著陸迦:“白墨,老夫感應到你青竹峰附近有魔氣,你可有什麼異常?”
陸迦稍微掩了掩衣袖,苦笑道:“長老抱歉,弟子心情不佳小酌,並未察覺到異樣。”
司白墨作為上任掌門的遺孤,受到大多數門內長老的寵愛,尤其長老知道司白墨和向隕天結親不過一月,向隕天便不得不去魔域,十分理解:“苦了你了。”
他臉色端正片刻,“隻是隕天在魔域,保不準魔族宵小想要利用你要挾隕天,你也得注意。”
陸迦乖巧點頭。
長老又道:“門派流程還是要走一下,可否讓老夫進青竹居查看一二?”
陸迦乾脆地讓開:“長老請。”
長老在青竹居中仔細用神念掃視一圈,微感疑惑:“白墨,你的床榻怎的燒焦了?”
陸迦麵色微黯:“弟子遊曆時曾聽聞,民間婦人在丈夫遠出時會在床尾點一支燭火,可庇佑外出人的平安,所以……”
長老明白過來,心疼地歎口氣:“苦了你了。”
陸迦的黑焰天然擁有焚毀一切的特質,不會留下任何氣息,長老自然一無所獲。
門派附近出現魔氣非同小可,長老決定擴大搜索範圍,臨走之前想起一事,對陸迦道:“白墨若是無事,去見一見玄風師弟,他正找你。”
陸迦應了一聲,等長老離開,眼眸頓時眯了眯。
玄風。
司白墨向隕天的師父,同時也是向隕天的後宮之一。
司白墨這段時間的焦躁苦捱,除了擔憂向隕天的安危,其實更多的在於向隕天和玄風的逆倫奸情。
其實說起來,向隕天勾搭玄風比勾搭司白墨還要早,甚至向隕天就是為了讓玄風將司白墨許配給他,才對玄風下得手。
按照常理,一般人得知情郎這種目的,必然是勃然大怒,把向隕天砍個幾段都難泄心頭之恨。然而玄風卻對向隕天千依百順,主動配合向隕天,將愛徒司白墨送上向隕天的床;在向隕天和司白墨結為道侶之後,依然時不時叫向隕天去偷情,才叫司白墨發現。
陸迦沉吟片刻,轉身回去換了身衣衫,禦劍前往玄風所在的淩雲峰。
……
玄風修煉數百年,依然保持著年輕時的樣貌,做工細致的天山冰蠶長袍和比翼鳥的刺繡更顯身材,英俊瀟灑,氣度不凡。
隻是陸迦走進來,玄風頓時顯得黯然失色。
司白墨在原著中描述就是修仙界第一美男,麵如冠玉,發如潑墨,眸若晨星,如初春的桃蕊一般單純,哪怕是普普通通的灰藍道袍,穿在他身上都有一股彆樣的矜貴感。
玄風望著陸迦緩緩走來,眼中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嫉妒,很快抹去,對陸迦露出和藹的笑容:“白墨,近日怎地都不來看望為師?”
陸迦在門口駐足片刻,隨後走進來坐下,恭敬地低頭:“弟子近日修為有所感悟,閉關了些時日,還請師父恕罪。”
玄風笑著撫掌:“你是有大天分的人,這種精進時刻可不能錯過。不像為師天分普通,不會有什麼大出息,隻能指望你和隕天二人有所成就。”
按照過去師徒倆的相處,這個時候司白墨都會寬慰玄風“修道並非唯天賦”等等。
但陸迦可不是司白墨那個傻白甜,一眼就看出玄風特意提向隕天的用意,便隻笑了笑,沒有接話。
玄風說得有一半沒錯:以他的心性,確實不會有什麼大出息。
沒等到陸迦回應,玄風略微尷尬,隨後神色自若地放下手:“為師這次叫你來,是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師父請講。”
“為師今日特意替你靈書傳訊問過前線,據說隕天在前線誅殺魔族無數,更以弱勝強逼退了三目魔將,很快便能回來了。”
陸迦心中冷笑一聲。
以弱勝強?
怕是在床上逼退的。
三目魔將化為人形之後亦是一位妖豔的男子,惹得向隕天心動不已;被向隕天睡過之後的三目魔將也失心瘋,就這麼老老實實回了魔域,被所屬的血魔君直接殺了。
陸迦再度低頭:“多謝師父告知。”
玄風笑道:“看你如此思念隕天,為師真是羨慕。隕天回來,你們也可好好團聚,補補新婚情誼。”
陸迦聽玄風話中有話的酸言酸語牙酸,加上玄風身上不停散發著惡意的臭氣,早就讓他心生不耐,當即站起身:“既然如此,弟子還得回去好好準備。”
玄風微怔,隨後自以為明白過來,笑容變得有些曖昧:“確實要好好準備,你快去吧。”
……
從玄風那裡離開,陸迦才呼了口氣:“真惡心。不過至少可以確定阿德爾不在玄風身上。”
從秦非恕到周沛海,那位大英雄附身的角色從來沒有對陸迦產生過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