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吃飯吧!”秦濂夾著酸菜,可一哆嗦,酸菜從筷子空隙裡抖落出來。
“大嫂…”
單卿卿也不知該怎麼安慰。
“卿卿,要不…我們再住兩日?反正我們也不急著去鶴州,我們陪著湘兒玩幾天?”堯澤試探性問道。
可他們過幾天又要離開,秦湘不是又要哭上一場。
“卿卿,長痛不如短痛,你沒吃過早飯,就走吧!”秦濂聽著屋內的嚎哭聲有些揪心,像秦湘這樣“懂事”的孩子,還是第一次表達自己不一樣的情緒。
“卿卿,我實話實說吧!湘兒,他的確與同齡的孩子不一樣,”秦濂的聲音低沉而懇切,仿佛在訴說一個沉重的秘密。她抬起眼眸,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有心疼,有無奈,還有深深的憂慮。
“卿卿,湘兒他從小就孤僻,不願意與人接觸,更彆說表達自己的情緒了。有時候,他說的話都讓人覺得他不像個孩子,反而像個經曆過無數滄桑的老人。但,有時候,就感覺,他跟一個,跟一個……”秦濂的哽咽聲越發明顯,“湘兒,他就像是彆人說的那種,腦子有問題。我知道,這樣說他可能有些過分,但他的確與彆的孩子不同。”說著,秦濂的目光轉向了屋內,那裡傳來秦湘斷斷續續的哭聲,如同針一般刺痛了他的心。他緊緊握住手中的筷子,仿佛在尋找一絲力量,去麵對這個讓人束手無策的孩子。
“我一輩子都在困在山裡,我也想給他找個郎中看看,可是我怕……”秦濂的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的雙手顫抖著,緊握著筷子,仿佛想要借助這微不足道的力量來支撐自己。她的思緒飄回了遙遠的過去,那些被困在深山裡的日子,如同沉重的枷鎖,束縛著她,讓她無法呼吸。
“卿卿,你知道嗎?我曾經夢想過,能帶著湘兒離開這座大山,去見識那廣闊無垠的世界。可是,我……”秦濂的聲音哽咽了,她無法繼續說下去。她的目光中充滿了無奈和遺憾,仿佛是在訴說著一段無法實現的夢想。
秦濂站在山巔,眺望著遠方的天際。她的身後,是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山,它見證了她的喜怒哀樂,也承載了她的希望和失望。她的心中充滿了掙紮和糾結,她想要逃離這座大山,卻又無法逃離。
如果讓那些人發現她的蹤跡,也隻有死路一條。
她下山去救單卿卿與堯澤都讓她無比後怕萬一那些人找上她,她,還有秦湘,都會成為一縷亡魂。
“大嫂,我明白。”
單卿卿知道秦濂必定有什麼阻止她不能下山的理由,可她也不想秦湘的一生都葬送在大山裡。
“大嫂,我單卿卿向您承諾,等我從鶴州回來,湘兒的事,便是我的事。大嫂你救我和阿澤一命,卿卿,必定赴湯蹈火。”
秦濂聽著單卿卿的承諾,眼中閃爍著淚光,那是一種深深的感激和期待。她緊緊握住單卿卿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卿卿,你真的願意幫湘兒嗎?”秦濂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的眼神裡滿是不舍和期待。
單卿卿堅定地點了點頭,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決心和勇氣。
“大嫂,你放心吧。我會儘我所能,幫助湘兒走出這座大山,走向更廣闊的世界。”
秦濂緊緊地抱住了單卿卿,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裡。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了單卿卿的肩膀上。
“大嫂,在這謝過卿卿的大恩大德。我秦濂無以為報,唯有,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大嫂,你彆這樣!”
秦濂仰頭,一口氣喝下了幾碗清水,那豪爽的架勢,仿佛真的是在痛飲美酒。
喝完水後,秦濂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漬,然後鄭重其事地向單卿卿點了點頭。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是對單卿卿的信任和感激。
她知道,從今天開始,秦湘的未來將不再隻是困在這座大山之中,而是有了更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