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夢,終究是要醒的。
張穎打了一個盹,夢是甜的,而現實,是殘酷的。
張穎緩緩睜開眼睛,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她臉上,溫暖而又刺眼。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環顧四周。
這裡是她小時候常來的一片樹林,樹木蔥蘢,鳥語花香。
然而此刻,這片樹林卻給她帶來了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她站起身,踩著落葉和枯枝,向樹林深處走去。不遠處,一棵歪脖子樹顯得格外突兀。
樹乾彎曲,枝葉稀疏,仿佛在向世界展示它的不屈與頑強。張穎走到樹下,抬頭望去,隻見樹枝上掛著一條白綾,在風中輕輕搖曳。
她心中一緊,快步走上前去。隻見白綾下,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地懸掛在那裡。
那是袁芳,昨日胡攪蠻纏的老人。
袁芳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仿佛在告訴張穎,她終於解脫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李愛蓮收到消息的時候竟然笑了。
張穎甚至想給他幾個巴掌。
“張大人,您,沒騙我吧!我娘她,真的?真的去世了?”
“嗯。請節哀!”
“我們可沒有錢置辦棺木,你們去我姐姐那要錢吧。”說著,李愛蓮便合上門,生怕張穎與她多說一句。
嘭——
張穎連人帶著袁芳的屍體一同被關在了門外。
“大人,現在我們怎麼辦?”
“查,查這袁芳的女兒是誰?”
“是。”
不過半晌,衙役們翻遍了花名冊。
“大人,咱們衙門裡壓根沒有袁芳的女兒的記錄啊,您說,會不會,沒有這個人?”
“怎麼可能?難道連曾用名都沒有嗎?”
衙役們忙得團團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手中的毛筆在記事簿上飛舞,卻始終找不到那個名字。
張穎眉頭緊鎖,心中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仿佛也在為這棘手的事情感到焦慮。
“大人,我們真的查遍了所有記錄,袁芳這個名字下,隻有她兒子李愛蓮的備注,沒有任何關於女兒的信息。”衙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困惑。
張穎站起身,走到窗前,遠眺著那片樹林。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什麼。她深吸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那就走訪袁芳以前的親人調查,不是說她女兒在醉鳳樓曾經當值過?也去查查。”
“是!”
…
“哥哥,現在這樣晚了,你說,卿卿會不會已經睡下了?”宋喻之和宋玉生特地住在靜安寺一晚。
聽說這樣的祈福會更有效果。
“應該吧,怎麼,想她了嗎?”
宋玉生紅著耳尖,麵對宋喻之的調侃默默點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不安。
夜色漸深,寺廟的鐘聲在遠處悠悠響起,伴隨著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仿佛在為他們的思念輕輕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