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一抬眸，不冷不熱地看了她一眼。
不好笑嗎？
她摸了摸鼻子，眼睛瞄向了彆處。
“紫玉珠你帶了嗎？”
“啊？帶了。”
她將紫玉珠拿出來，發現紫玉珠裡的雜質幾乎沒有了，整個珠子內呈現出透明的質感。
除此之外，那兩個黑色的圓點越來越大，幾乎各占據了紫玉珠的一半。
她眯起左眼，將紫玉珠貼到了右眼上，想看的更仔細些。
黑色的圓點內，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形狀十分奇怪，她一下子沒想起來是什麼？
謝道一：“他能看見你。”
這個他，自然是魔神。
鐘靈兒將紫玉珠拿遠了些，“真的假的？”
她將紫玉珠攤在手心，靜了一瞬，突然將紫玉珠拋至半空，下一秒穩穩落回到自己手心。
重複了幾次，她咯咯笑出了聲。
“這樣，他也能感覺到嗎？”
謝道一：“……也許吧。”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謝道一搖頭，差點被她帶偏了。
“把紫玉珠放到神像手心裡的娃娃上。”
“嗯？”鐘靈兒有些不理解，“放上去做什麼？”
謝道一勾唇，懶散地笑道：“自然是將魔神孵化出來，助他重返六界。”
“什麼？”鐘靈兒握著紫玉珠的手一緊。
謝道一無聲將她的緊張收入眼底，半晌，嘴角的笑容放大，“開個玩笑，隻是將它放在神像麵前，淨化魔氣罷了。”
原來如此，鐘靈兒鬆了口氣。
“你很不希望魔神複活？”
鐘靈兒一臉你說的什麼廢話的表情，“你應該問，這世上有人希望魔神複活嗎？”
謝道一思索了一下，竟真的問道：“那有嗎？”
鐘靈兒：……
“當然沒有！”鐘靈兒聲音不自覺的變大，“魔神還未降世，人界就已經因他動蕩不安，魔神降世，人界必將迎來一場浩劫。”
謝道一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明白了。”
這一眼，鐘靈兒看不懂什麼意思，但卻突然心跳加速，總覺得什麼事情即將脫離她的控製。
她握著手心的紫玉珠，第一次對謝道一的話有了懷疑。
她仰起頭，望著麵前的慈悲神像，在心底問它：我該信他嗎？
神像隻是慈悲的看著她，一如對待每一個路過的人，給不了她任何回答。
這樣的神明，真的能救苦救難嗎？
她的心裡突然出現了一雙赤紅的眼瞳，裡麵無儘的業火不斷燃燒。
那雙眼睛看著她，不悲不喜，帶著與生俱來的無情，落下來的目光卻火熱熾烈，燙的人心神為之一顫。
鐘靈兒回過神來，握緊手心裡的紫玉珠，心裡有了一個答案。
鐘靈兒乖乖走向神像，還沒走幾步，整個人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渾身一僵，停在原地一動未動。
她僵硬地轉動脖子，對上謝道一不解的目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聲音有些發抖，“就是說，謝道一，我換衣服的時候，他應該看不見吧。”
儘管已經到金丹，可以用一些簡單的變身術，但她仍習慣穿貨真價實的衣物。
就怕萬一有一天，靈力有耗儘了，她支撐不了變身術的術法，到時候修真界就要多一個女變態了。
謝道一陷入了沉默，他喉頭發緊，嗓子突然有些乾啞，他重重咳了一聲，說：“放心，他看不到的。”
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鐘靈兒鬆了一口氣，足尖一點，飛到神像麵前，將紫玉珠放在了她懷中抱著的娃娃的手心。
她剛一轉身，背後突然想起一聲輕哼。
她狐疑地轉頭，仰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