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不情不願地鬆開夏禮。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似乎已經輪不到桑虞他們什麼事兒了,沒見黃帝陛下還要向陳拂衣行禮嗎?人家連禮都沒回,如果陳拂衣不是個普通的、修為高一點的劍修,那你桑虞給他介紹普通靈劍多少就有點過分了哦。
桑虞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趁著大部分圍觀群眾都在看陳拂衣、姬軒轅等大佬,悄悄往後退了幾步準備離開。
但他的算盤終究是沒有打成。
好不容易擠開了人群,擠到了前麵的洪荒集團浩浩蕩蕩,黑壓壓一片如烏雲蓋頂一般壓過來。一個發色赤紅的中年人擠到最前麵,先是盯著夏禮看了半天,而後一把揪住桑虞的衣領,堂堂洞虛期修士,被他拎著衣領就和拽著個稻草人似的,連掙紮都做不到。
“就是你給山河同禮找不痛快?”麵容剛毅的赤發中年人沉聲喝道。他話音剛落,邊上有一人緊接著道:“什麼山河同禮,劍尊曾說,他將來必持一柄名為戾仙的劍。想來,這便是戾仙君了吧?”
“果然好劍,瞧這劍神光,不輸誅仙四劍。”
“殺伐之劍,該當如此。”
“嗚嗚嗚,我沒有其他想法,求求戾仙君善待每一塊試劍的夫褚皮,或者劍尊可以試試九色鹿的皮,我覺得效果應該是一樣的。”
這群來曆不明,氣勢非凡的家夥,沒有太多關注姬軒轅和蚩尤,而是對著陳拂衣和夏禮大獻殷勤,嘴裡說的每一個字修士們都能聽明白,但是組合在一起又好像沒聽明白。
“你說話!”赤發中年人還在搖桑虞,蘇有幸過去拍拍他的胳膊,“你這麼掐著他,他沒辦法說話啊。我們是來維護劍尊和他的劍的絕美愛情——哦不,感人情誼的,不是來找這些炮灰甲和炮灰乙的麻煩的。沒必要真的,人間不值得。”
心好累,這個出場和發展同蘇有幸想&3034記0;完全不一樣,一點也不華麗震撼,反而像是山裡來的土鱉仗著蠻力把城裡人嚇住了。
鸞鳥嘻嘻笑道:“劍尊大人一直盯著戾仙君看呢。這還不明顯嗎?我的眼裡隻有你,其他凡夫俗劍算什麼?我磕到了,我磕到了。”鸞鳥清脆的嗓音穿透力極強,她說完,不管其他被這番言論震撼到的群眾或當事人,同彆的禽鳥一起發出了奇怪的笑聲。
夏姬顯然從沒往這個方向考慮過問題,轉頭問夏禮:“他不說話,真的不是默認要試新劍的意思?”
夏禮耳尖泛著不易察覺的微紅,強製鎮定道:“嗯,在看我。”
夏姬又回頭看看陳拂衣,見他目光確實一直落在夏禮這裡,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向陳拂衣告罪道:“夏姬失禮了。”
陳拂衣沉著的臉不見好轉,九黎鼓有些害怕地躲到了夏姬背後,小聲道:“好可怕。”
姬軒轅見狀,硬著頭皮上前,蘇有幸看到隔壁集團上前,也踏前一步。
姬軒轅疑惑地看了蘇有幸一眼,蘇有幸沉默幾秒,問他:“人皇陛下想說什麼?”
這個問題讓黃帝愣了一下,“夏姬不明情況——”
“嗐。”蘇有幸一擺手,“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麼想法呢,按照我的經驗,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薑黎換了個興味的表情繼續看戲,順便把杵在前麵的黃帝又拉到了後麵的看戲位置,“你閉嘴吧,沒你的事。”
蘇有幸很大膽地推了一把夏禮,將他往陳拂衣胸口推。夏禮順勢貼到了陳拂衣麵前,“你生氣了啊?”
“我的那個天道啊!”塗山夭夭扶額,“要不然來我這裡上個培訓班?保證你倆感情迅速升溫,起碼說不出這種冰冷的寒潭水一樣的話來。”
鸞鳥連連搖頭,“救命,姐妹們回頭組團偷月老紅線吧。這把劍是什麼鋼鑄的,鐵直。”
“鑄劍材料裡有我們鐘山之石!”赤發男人,也就是燭龍立刻道,“我鐘山的礦石鑄的劍,對了,朱厭你給我看看那把鴆雀是什麼材料?他怎麼敢和我們小禮,不,小戾比。”
邊上朱厭“嘖”了一聲,朝鴆雀一伸手,鴆雀化作劍體被他握在手中,他隨意甩了兩下,評價道:“好像就是普通的山石?挺輕的,平砍的話,可能連夔牛都砍不破皮。”
“喂,乾嘛提我?”因為看到黃帝蚩尤心裡老大不愉快的夔牛甕聲甕氣道:“怎麼不說砍砍玄龜看會不會斷啊?不行,我一看到黃帝就想到那八十麵戰鼓,玄女當年沒給錢。”
莫名膝蓋中了一箭的姬軒轅:“我付?”
亂哄哄的背景下,陳拂衣低頭看著仰頭賠笑的夏禮,垂下的睫毛在他眼下落成一片陰影。
“說好的,今天隻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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