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走近時剛好從縫隙裡瞧見這一幕,兩道身影緊緊貼著,信息素的味道鋪天蓋地。
他們沒看清那兩人的模樣,隻匆匆一瞥,便一臉尷尬地退出了更衣室。
而此時的淋浴間內,標記中的二人並未因為他們的離開而停下動作。
有些東西一旦開了條口子,就如同那決堤的山洪,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
不知過了有多久,淋浴間內的信息素才慢慢散去,兩人也從剛才的瘋狂中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丘巒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站了一會兒,緩緩吐出一口氣。被標記後的身體染上了列缺的青檸味,與此同時,發`情期的無力感也消失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仿佛做了一場夢。
可某個地方的不適感卻在告訴他,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除了臨時標記外,列缺還對他做了更過分的事。
丘巒眼尾處依然染著紅暈,臉色又恢複到了從前,抬頭狠狠瞪了列缺一眼。明明沒有多餘的力氣,仍是拚儘全力握緊拳頭揮向麵前的alpha。
不想手才揮到中途,就被對方先一步捉住了。
丘巒麵紅耳赤地看著列缺,一開口聲音便啞得不行:“給我放開!”
眼前的omega一臉惱意,不停掙紮著,列缺被蹭得心裡的火苗又竄了起來,趕緊把手鬆開,整張臉燙得像在冒熱氣。
掙脫束縛的丘巒提起滑到腳踝處的泳褲,推開麵前的alpha便出了淋浴間。因為走得太急,雙腿又沒什麼力氣,出去時險些摔在地上。
列缺見狀,連忙伸出手去扶他,不料手還沒碰到便被丘巒給拍開了。
他抹了把臉,心裡亂成一團。
說好了臨時標記,怎麼就標記過頭了呢?
*
儘管暫時度過了發`情期,丘巒的手腳仍然有些酸軟。
一閉上眼,剛才的畫麵又一次齊齊湧入腦海,淡淡的青檸味在鼻間彌久不散。
他怎麼會想不開讓列缺幫自己標記呢?
丘巒努力把所有畫麵從腦中清理出去,兩三下換了衣服,剛朝著門口邁開步子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列缺所在的方向。
“如果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的眼神一如往常般狠厲,撂下這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更衣室。
“喂,丘巒……”
列缺抓了抓頭發,整個人煩躁不已。
莫名其妙被丘巒揍了一頓不說,現在還被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雖然自己標記過度不對,但一開始明明是丘巒主動要求的。
如果不是標記過程中丘巒一直蹭他,他怎麼會……
列缺越想越鬱悶,臉不自覺漲得通紅。經過更衣櫃時,腳下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他彎腰撿起來一看,是一張小區門禁卡。
趙希陽說丘巒一個人在校外租房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張門禁卡應該是丘巒落下的。
列缺想了想,拿在了手裡。
不管怎麼樣,丘巒畢竟是omega,還是剛過了發`情期的omega。饒是心裡覺得鬱悶,列缺仍然不免有些擔心。
他沒在更衣室逗留太久,換上衣服就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外麵的天已經黑儘了,隻有路燈亮著微弱的光。學校遊泳館的位置比較偏,到了晚上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列缺追出去的時候,丘巒的身影剛從指向標旁擦過。腳步又快又趕,像極了落荒而逃的兔子。
看他走的方向是學校後門,列缺及時刹住腳,轉頭抄了另一條近路。
如果沒有猜錯,丘巒現在應該正趕著回他校外的住處。不管是被動還是主動,隻要身為alpha,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心裡這麼想著,列缺一口氣跑到了學校後門外。左手邊有一條林蔭小道,穿過去後是一個紅綠燈路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小道儘頭那道熟悉的背影,一邊跑一邊出聲喊道:“丘巒!你等一下!”
聽到列缺的聲音,丘巒先是身形一頓,接著裝作沒聽見一樣,綠燈一亮就走向了人行橫道。
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列缺勻了口氣,隻得繼續在後麵追上去。
就在這時,正前方亮起一道刺眼的強光,一輛黑色汽車直接右轉駛過了斑馬線。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快到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等到列缺趕過去時,丘巒正閉著眼睛躺在地上,鮮血從鬢發間蜿蜒而下,而那輛肇事的汽車早已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