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誇張嗎?”趙希陽聽笑了,忽然想起了什麼,打量起他來:“什麼時候丘巒在你眼裡變得這麼好了?”
這要換在以前,列缺是從來不會幫丘巒說話的,趙希陽對他這一點很了解。
列缺頓了頓,麵不改色地說:“我這是客觀評價,不是替丘巒說話。”
“行行行,客觀評價。”趙希陽也不與他掰扯,坐回自己的桌前:“反正這幾天啊,那個郝學長天天去找丘巒,我瞧著他倆肯定有戲。”
列缺瞥了他一眼,不發一言。
其實趙希陽不說他也知道,自從那天去偷偷觀察過郝學長後,丘巒和他的來往愈加頻繁起來。
當然,每一次都是郝學長主動。
起初隻是走在一起閒聊,慢慢變成了一起畫畫,一起去吃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郝學長顯然就是對丘巒有意思。
說不定這會兒兩個人正待在一塊兒呢。
但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就算他們真有一天成為情侶,也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列缺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啪地一下把桌上的書本合上了。
與此同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上麵顯示著丘巒的名字,列缺看了一眼,猶豫片刻後還是按下了接聽。
另一邊很快傳來丘巒的聲音:“阿缺,你在圖書館看書嗎?”
“沒有,今天在宿舍。”列缺語氣冷漠地問:“有什麼事?”
丘巒笑著說:“我做了一些酸棗糕,想給你送過來。那我直接來你的宿舍啦?”
列缺正在心煩,根本不想見到丘巒,隨口拒絕:“不用了。”
“可是……”丘巒說:“我已經在學校門口了,再走幾分鐘就能到你的宿舍樓下。”
“你今天不是沒課嗎?還來學校做什麼。”
“啊?阿缺你怎麼知道我沒課?”
“我……”列缺頓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解釋:“你之前發過課表給我,我點了保存。”
其實是他自己找來悄悄保存的。
丘巒‘哦’了一聲,沒有再多問,接著上一個話題說:“沒課也可以來學校呀,阿缺學習一定很辛苦,所以我想做一些點心送過來。”
“你自己吃吧,吃不完就送給你的郝學長。”
列缺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反倒是一邊的趙希陽看了他好幾眼。
這人怎麼跟打翻了的醋壇子似的。
趙希陽心想。
另一邊的丘巒沒有立即回複,過了會兒才問:“阿缺,你說了什麼呀?剛才信號不好,我沒聽見。”
“我……”列缺正準備重新找個理由,卻在這時,另一個聲音突然闖了進來。
“小巒,你在這裡做什麼?你手裡拿的是點心嗎?看起來很好吃。”
這個聲音他聽過,正是那個郝學長。
列缺不快地皺了皺眉。
這才認識了幾天,就叫得這麼親熱。
他隨即話鋒一轉:“小巒你站在原地等我,我馬上就來找你。”
“哦,好。”
列缺一口氣下了宿舍樓,來到學校門口。遠遠望去,那個郝學長不在,隻有丘巒一個人站在那裡等他。
列缺往四周看了看,勻了口氣問:“你一個人?”
“對呀。”丘巒望著他,懷裡抱著玻璃便當盒,一眼就能看見躺在裡麵的酸角糕,“阿缺以為還有誰?”
列缺也看著他,心想,丘巒應該不會為了彆人對他撒謊。
但他剛才明明聽見了郝學長的聲音,總不可能是他幻聽了吧?
列缺在心底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出了口:“剛剛和你通電話的時候,好像聽見了彆人的聲音,所以隨便問問。”
“哦,我知道了,阿缺說的是郝學長。”丘巒解釋說:“他剛才從我麵前經過,和我打了聲招呼。”
隻打了招呼嗎?
這句話列缺沒問。
他本打算見了麵拿了點心就走,但真見了麵,又覺得直接走人似乎不太好。
列缺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吃晚飯的時候了,那就一起去吃個晚飯吧。
正好旁敲側擊地問問丘巒和郝學長進展到了哪一步。
於是,列缺對他說:“餓了嗎?我帶你去校外的小吃街。”
丘巒:“好!”
幾乎每一所大學的附近都有一條小吃街,每到放學的時候,不少學生從學校裡麵出來,把整條街擠成人山人海。
列缺買了兩份蛋包洋芋,另外買了一些彆的小吃,和丘巒找了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來。
兩人一邊吃著一邊閒聊。
仔細想來,上次這麼一起吃飯還是列媽的生日的時候,一轉眼已經過去一個多周了。
丘巒要了碗酸辣粉,嘗了下味道感覺不夠,又放了些醋進去,聞起來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