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058(2 / 2)

列爸沒有兄弟姐妹,列媽隻有一個尚未成家的妹妹,列缺是家裡的獨子。

就算丘巒過得了他爸那關,也不見能過得了他媽那關。

一路上列缺都在想著他爸媽讓他和丘巒分手的事,轉眼便到了自家門外。

因為是家宴,沒請彆的外人。除了列媽列爸,便是列缺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

丘巒局促地跟在列缺身後,牽著的手心冒了層熱汗。見到列媽列爸,微笑著打招呼。

“叔叔阿姨好。阿姨生日快樂。”

列媽淡淡地彎了下唇角,沒怎麼說話,反倒是列爸更為熱情。

“好好好。快進來吧。”列爸笑嗬嗬地說:“我聽阿缺說了,你是叫丘巒?”

丘巒點了點頭:“叔叔阿姨叫我小巒就可以了。”

“這名字挺好的。”列爸一臉高興,盯著他打量了一會兒:“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總瞧著有點眼熟。”

丘巒茫然地看著他,顯然毫無印象。

列缺聽到這話,忽地想起之前被刪掉的那個帖子。

他爸難不成真和丘巒認識?這膽子也太大了,竟敢當著他媽的麵說出來。

列爸‘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阿缺開學的時候咱們見過。你幫我指路,還記得嗎?”

“什麼指路?”列缺插了句嘴:“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

“你當然不記得,當時你又不在。”列爸說。

列媽見他們父子二人說了起來,擔心冷落了客人,隨即發話:“先吃飯吧。”

“吃飯吃飯。”列爸忙說:“小巒,來,坐這兒。”

飯桌上,列缺接著為丘巒介紹。

“這是我爺爺奶奶,這是我姥姥姥爺,這是我小姨。”

“爺爺奶奶好,姥姥姥爺好,小姨好。”

丘巒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於是也跟著列缺這麼喊。

他就坐在列缺的旁邊,很是拘謹的樣子。

列爸第一個問:“小巒和阿缺一樣也是金融係的嗎?”

“不是。”丘巒如實回答:“我學的是繪畫,是美術係的。”

“蒲大的美術係,還不錯。”列爸繼續問:“你爸媽知道你和阿缺談戀愛的事嗎?”

丘巒看了眼身旁的列缺,抿了抿唇:“我隻有爸爸,他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打算過段時間就告訴他。”

“嗯,行。”

列爸又隨便嘮了幾句,就沒再問彆的了。

飯後,丘巒在客廳內和長輩們閒聊,列缺悄悄地去列媽那兒探口風。

“媽。”列缺往丘巒的方向望了眼,小聲問她:“你覺得丘巒怎樣?”

列媽不假思索地回答:“挺好的。”

“行……”列缺順著話應了一聲,隨後才反應過來,一臉詫異:“啊?”

列媽反問:“怎麼了?不是你問我嗎?”

“是……”列缺對她的答案很是意外,頓了頓:“你以前不總是讓我找那種精明能乾、能說會道的嗎?怎麼現在又變了?”

“以前是以前。”列媽說:“現在我和你爸都隻有一個想法,隻要你喜歡就好。”

“幫……”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列缺仍是遲鈍了片刻:“幫什麼?”

門裡麵的丘巒臉更紅了,似是覺得難以啟齒,聲音也變得比剛才更小:“幫我洗一下,可以嗎?”

那雙眼睛明亮而清澈,透著一絲楚楚可憐,讓人連拒絕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當……當然可以。”嘴上雖答應了下來,列缺行動起來卻有些慢,整個就跟木頭人一樣。

他局促地走進去,關上衛生間的門,由始至終都沒敢直視丘巒的目光。

“好像有點涼了。”列缺伸手探了下浴缸裡的水溫,仿佛在刻意拖延著和丘巒接觸的時間,“我再加點熱水。”

丘巒並沒有感覺到對方的緊張,反而覺得自己的男朋友對他非常貼心。他身上的病員服隻解了最上麵的兩顆紐扣,領口微微敞開著,顯得很是寬鬆。

列缺一回頭就看見了那天留下的痕跡,比起之前已經變淡了一些,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但他麵前的omega顯然沒有察覺。

“好了。”錯開視線的同時,列缺挽起自己的袖角,“衣服和褲子……也要我幫忙嗎?”

丘巒不答反問:“可以嗎?”

列缺深吸了口氣,根本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隻能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跳。

“可以。”

他走到丘巒的身前,不緊不慢地解著剩下的紐扣,臉頰一陣一陣地發燙。

整個過程很安靜,丘巒也很配合,讓他抬手就抬手,讓他抬腳就抬腳。

列缺抱著他放進浴缸裡,為免傷口碰到水,又輕輕地把他受傷的小腿放在浴缸邊。

“男朋友。”洗到一半的時候,丘巒突然問他:“為什麼我們沒有住在一起呀?”

他的膚色本就很白,被滾燙的熱氣一蒸,連帶著全身都染上了一層粉意。

列缺手一頓,與此同時,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因為……你喜歡安靜,想一個人畫畫。”他支支吾吾地解釋著:“所以你才選擇了租房住在校外。”

應該是這樣吧?

除此之外,列缺想不到還會有什麼理由。明明失憶前的丘巒是個動不動就炸毛的人,他卻莫名覺得丘巒會喜歡安靜。

真是奇怪的想法。

“噢。”丘巒並未對此生疑,但語氣明顯有些失落:“我還以為我們是住在一起的。那你現在住在哪裡呀?學校嗎?”

“嗯,我住在學校宿舍。”列缺擔心他繼續問下去自己會接不住話,生硬地轉移開話題:“你真的不記得季朗了?”

丘巒又一次搖搖頭,對他口中的名字充滿好奇:“季朗究竟是誰呀?我以前和他很熟嗎?”

明明沒了情敵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列缺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

“還行吧。”列缺小心斟酌著用詞:“他是我們的小學朋友,一起參加過遊泳比賽,後來又上了同一所高校,現在也在蒲大。”

丘巒卻顯然是記不得了,仔細想了想說:“小學的朋友……我隻記得小餃子和小圓子,小時候我經常去他們家玩,後來轉了學,就和他們沒什麼聯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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