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歪頭看醫生一眼,眼中儘是意味深長的笑意,輕飄飄放過帥氣醫生:“當然方便。”
沒過多久,門又開了,病房內呼啦啦擠滿了人:
一臉職業性笑容的校長、眸中帶淚的凱瑟琳、還有……
布蘭登。
他習慣性地低著腦袋,雙手不安絞動,頭發和衣服都有些淩亂,像是剛和什麼人發生過爭執。
一對年長的夫妻緊跟在他身後,滿臉緊張愧疚。
想必就是主線任務中需要拯救的布萊爾夫婦了。
至於南希的父母,一位早逝,另一位醉心工作,目前正在南極進行地質勘測,並不會貿然登場,和她共演父慈女孝的戲碼。
南希斜倚著,肘下墊一個糖果枕,手指漫不經心地繞著血氧夾的尾線。
病中美人本就有種特質風情,加上她睡意未醒的慵懶姿態,更是美得宛如絕世油畫。
校長在一眾人中職務最高,她為這幅油畫添上一束鮮花,清清嗓子,率先開口:
“南希同學,對於你在校意外受傷,學校領導都十分關注……”
人到中年,豐富的社交經驗讓她公式化的笑容毫無破綻,講出的話也舒心體貼,叫人挑不出錯來。
南希上輩子因病住院太多次,類似的處理意見耳朵都聽出繭子,心中木然,麵上卻儘是委屈。
她輕咬下唇,聲音中嬌嬌怯怯的——她很清楚,這樣的程度或許對校長無效,可卻能加深布蘭登的愧疚:
“考試不合格的話,一定得留級嗎?可是後麵幾個月我都沒法上課,跟不上進度呀……就不能再通融一下嗎?”
“學校已經放寬政策了,但期末成績需要歸檔入冊,我們無法擅自做主。”
中年婦女的鋼鐵意誌差點被細細哭腔融化,她堅守本心,迅速轉向布蘭登與凱瑟琳,溫和的聲音陡然淩厲起來,神色一正,重塑上位者的威嚴。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帶壞校園風氣,還致使同學重傷!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
布蘭登腦袋垂得更深,凱瑟琳卻是梗著脖子,努力噙住眼淚,不肯低頭。
校長見不得她這幅倔強模樣,眉頭擰緊:“凱瑟琳,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特彆有道理?不說清楚……就一起停學!”
凱瑟琳攥緊拳頭,一吸鼻子:“是他的錯!是他把南希推下去的!”
伸手一指,落在布蘭登身上。
心電監護儀上,平穩的曲線突然一抖。
尖銳的蜂鳴報警聲讓整個房間的氣息都變得緊張起來。
“布蘭登,”校長板起臉,“回答。”
她向前一步,壓迫感十足:“是你動手推同學的嗎?”
病房安靜得可怕。
一段煎熬的沉默後,細如蚊蚋的聲音飄蕩出來:“我隻是想送南希去醫務室……”
“你就是!”凱瑟琳咬著牙,眼神死死鎖定布蘭登,“彆裝好人了,誰知道你心裡打著什麼鬼主意!”
“你當然不是想推南希,你想害死的是我!”
“你怕我告訴彆人,你半夜潛進我家,偷窺我!”
說完,她再也按捺不下心中委屈,毫無形象放聲大哭。
校長眉毛直豎,今天要處理的事情已經夠糟心了,沒想到竟然還收獲了“驚喜”的隱藏故事!
布萊爾夫婦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安。他們沒有忘記,前段時間在兒子床墊下看到的雜誌撕頁,當時他們還看著撕頁上的模特偷笑,覺得兒子終於邁入了青春躁動期,可是……兒子竟然半夜去偷窺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