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就是秦瑤那婆娘口中總說到的受虐體質?
同組五人,把竹筒裡的鹽糖水全部喝光,還給劉季一個空竹筒,坐在馬車旁借著馬車投下來的陰影歇一歇。
主打一個隻要我看不見,那些彆樣的眼神就不存在。
劉季張大嘴使勁抖了抖竹筒,真是一滴鹽糖水都沒給他剩下。
沒好氣的瞪了五人一眼,收起空竹筒,撐著長長的樸刀棍兒,歪東倒西站著懶一會兒,順便看看另外一隊的熱鬨。
這玄月關外,一眼望去全是起起伏伏,長滿草的山包,四麵毫無遮擋。
劉季就奇了怪了,那些敵軍出現的時候,為什麼不能提前發現。
正天馬行空的想象著,上官烈一聲令下,所有民夫立馬歸隊,全速出發。
草地比關內的路好走,道路寬闊平坦。
出了玄月關,氣溫明顯降低許多,有條件的都換上了來時帶的厚衣服。
途中路過一條河,所有人把水壺全部裝滿。
距離下一座城池,還有三百裡地。
而那座城池,就是此行運糧目的地,名叫望月城。是盛國北麵最遠一座城池,守護著整個北麵邊境線。
在望月城內生活的都是軍戶,因為前朝混亂,多民族混居其中。
劉季僥幸在同寢室友那看見過一本描寫邊疆風物的遊記,書上說,盛國沒建立起來之前,望月城被漠北蠻夷霸占了三十餘年。
如今盛國強勢將望月城收回,漠北蠻夷自然不願失去這片水草豐茂的草場,是以頻頻挑釁。
戰事突起,劉季猜測,可能也是因為這座重要城池。
往日,他一個小老百姓哪裡會關心這些國家大事?
如今這一路行來,雖然艱苦,但也看見了盛國的廣袤。
以關內的富饒和關外荒涼的草地做對比,他要是漠北人,隻怕也想揮師南下,將這片富饒土地占為己有。
而且他還聽同隊老民夫們說,再往北,便是雪山,連綿山脈積雪終年不化,寒冷異常,一年中隻有夏季氣候會暖和些。
這樣的氣候條件,根本無法進行農耕,隻能以牧羊放馬為生。
倘若哪一年氣候不準,玄月關就要遭殃了,這些漠北人比馬匪還要凶猛,急來急去,搶錢搶人搶糧食,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境。
他們的馬極好,三歲小兒都會騎術,往往將邊民掃蕩一回兒,便匆匆離去,可惡得很。
知道了這些消息,再看自己身前身後這滿滿當當的運糧車,劉季總有種漠北人隨時會衝出來搶糧的不安感。
不過他們現在畢竟是兩隊人馬,二百多號人呢,料想漠北人應該不敢如此囂張。
天色漸晚,上官烈派出去的斥候來報,前方有一片小湖泊,兩支運糧隊能在那露營。
民夫們鉚足了勁加快速度,隻想快點到地方,早點停下休息。
而且天色這麼晚,敵軍先前已來過一回兒,這會子要來早來了,個個都放鬆下來。
但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突然響起,由遠及近,一道道黑影帶著雷霆之勢,從地平線上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