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天子承平帝就挺崇信狗屁的方外之言,仰慕什麼世外神仙。
天子曾言,方外之人不沾世俗之事。穀大順就得牢牢的記著,為人處事,不可逾越。
可萬一呢,荀家大郎哪一日出家膩歪了,一旦還俗,他就把穀家的臉麵丟地上反複踐踏,到時候嘛,就彆怪穀大順翻臉無情,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渭河縣,河口村。
劉義山的宅子裡。劉氏一族的族長和族老們一道前來。
一旦人多了,屋子便顯著小了。本來挺寬敞的東屋一下子被塞得滿滿當當。
何屠夫差長子去請人,速度再快,還是晚了。
這等時候,劉義山人沒了。
如今屋裡,劉氏一族的族長和族老們一商量,就替劉義山拿了主意。
何屠夫的意思簡單,妹妹歸家再嫁。外甥由劉氏一族撫養。劉義山的家財,何家不會貪圖。
五歲小兒的劉暌,對舅舅所說,他似懂非懂。他依偎在親娘懷裡,見著親娘默默流淚,他拉扯著自己的衣袖想替親娘擦淚。
“族裡撫養,不妥不妥。”劉族長說道。
“……”何屠夫的眉頭跳動一下,不開口,不多語,隻在心頭歎氣。
“族長之言,確實有理。劉暌上有長兄。長兄如父,當撫養其成人。”
“長兄如父,應當如此。”
“……”族老們你一言我一語,俱是心思一致,皆想把劉暌送至其兄長身邊。
問原由?
不外乎劉暌的長兄劉暻如今改姓東方,乃過繼給費邑侯做兒子。
這等潑天富貴,甭管是不是跟宦官沾邊,劉氏一族也想攀附一二。
以前有劉義山這一個親爹在,東方暻被親爹後娘苛待過。
原來的劉氏一族想攀附,中間隔著舊怨難消。真去拍馬屁了,怕拍著馬蹄子。
如今不同,人死債消。劉義山沒了,在劉氏一族的族長和族老們眼裡,這便是症結沒了。
至於何氏,這一位是在東方暻被過繼後,劉義山又續娶的妻子。這一位何氏跟東方暻沒舊仇,沒舊怨。
顧念著血脈情份,東方暻這一位長兄在享受了榮華富貴。那麼添一雙筷子的小事,拿了禮法道德說說情份,讓東方暻撫養一下兄弟劉暌。
這等事情好說好聽,傳開也是一樁美談。
渭河縣,穀家宅。
穀秀娘在四伯家用過一餐飯。頗是豐盛,卻也讓穀秀娘吃的沒滋沒味。
來一趟,沒久待。
哪怕生父生母,兄長嫂嫂和二弟一道挽留,穀秀娘客客氣氣的一一謝過,爾後,便是告辭離開。
等穀秀娘領著丫鬟們坐上馬車遠去後。穀家宅,大門外,穀大福抬頭看一眼天色,他說道:“回屋吧。”
何春香也抬頭,也瞧一眼天色,又望著馬車遠去的背影。何春香多站了小會兒,一直到馬車的背影再也瞧不見。
爾後,何春香在兒媳小何氏的攙扶下,婆媳一道落後麵,最後回了院子裡。
穀家村,穀族長家。
等著穀秀娘歸來後,她做為當事人,她此時方才知道一個關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