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眾人在大酒樓裡吃些酒,聽些曲。
待眾人有醉意後,便是準備散夥了,各歸各府,各回各家。
從大酒樓出來,東方暻身上有些酒意。就在他被小廝與侍衛簇擁著,不準備騎馬,準備坐馬車回府時。
有人衝到東方暻的不遠處,一靠近些,不等侍衛們阻攔,來人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她跪著,她哭喊,大聲道:“求世子救命,求世子救命……”
來人是一位婦人,她容貌清秀,她哭喊著,如泣如述,如黃鸝哀鳴。讓旁人聽著為之動容。
東方暻伸手揉一揉自己的太陽穴,他頭疼。
這會兒的周圍聚攏上來一些看戲之輩。內城的大酒樓,吃酒賓客頗多。來來往往,各有身份。這些人都要臉。
如今東方暻被人看好戲,他心情不好。麵上還得端著架子,耐心與人說話。
“這般跪著,求我無用。你有含冤事,當去求衙門。”對於這一個又跪拜又哭嚷的婦人,東方暻不認識。
“世子,求求您,救一救您的兄弟劉暌。劉暌跟您一個生父,都是劉義山的兒子。”婦人喊破東方暻的另一重身份。
東方暻打量著婦人,他大概心頭有數。奈何這裡不是繼續問話的地方。
東方暻擺擺手,他跟身邊的親信小廝使一個眼色。
瞧著東方暻身邊的小廝走上前。婦人不避開,她隻是繼續磕頭,繼續喊話。嚷嚷的場麵更加鬨騰騰。
一時之間,東方暻更頭疼。
這會兒的東方暻不理會婦人,他在小廝與護衛的陪同下先離開。至於婦人那兒,有東方暻的下人去遞話,讓婦人閉嘴,讓其跟著離開。
幾千裡之外,渭河縣,何宅。
何屠夫很生氣,妹妹不告而彆。人去哪?尋不著。
“老大,如今怎麼辦?”何父跟何屠夫問話道。
“爹,大戶開罪不得。如今沒有法子,那就讓大囡替她姑出嫁。”何屠夫拿定主意,一口咬定的回道。
哪怕女兒要嫁的是一個年近半百的老登頭。指不定哪一天呢,老登頭一睡不醒,兩腿一蹬,兩眼一閉,人就沒了。
那又如何?在何屠夫眼中,為著榮華富貴,一個妹妹他能舍了,一個親閨女他一樣能舍了。
神京城,內城,費邑侯府。
費邑侯東方相安一回府,他就聽著府裡發生的新鮮事。
其時不回府,在外頭東方相安已經聽著風聲。
宦官這一條路不好走,看著天子近臣,好像威風八麵,實則危如累卵。萬一哪一天,哪一步走錯,便可能萬劫不複。
前院書房。
東方相安跟兒子東方暻問道:“玄高,你領了人回府,如今什麼情況?”
東方暻一五一十的把他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一遍。
“劉暌丟了,劉暌他娘求過渭河縣裡所有能求的人。甭管娘家親人,還是劉氏一族,又或衙門官吏,始終不得其法,劉暌一直尋不回。”東方暻說一說事情起因。
“於是劉暌他娘偷偷拿了一些細軟錢財,千裡迢迢趕來神京城,來央求費邑侯府尋人。至於在大酒樓門口堵人,也是這一個婦人的心機,她為了把事情鬨大,以此掀起輿論濤濤,讓我不得不出麵攬事上身。”東方暻又說一回劉妻的小心思。
“你怎麼想的?”東方相安問兒子。
“……”東方暻的眼中有嘲諷之意。他道:“劉暌他娘鬨一場,瞧見的人太多。爹,如今的這局麵,兒子想推脫,怕也不成了。”
以東方暻的了解,費邑侯府怎麼也算體麵人家。當然要講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