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婢與人私逃後,他火葬場了》全本免費閱讀
雲晴從未想過許鳳洲會不告而彆。
她呆呆地怔愣在那兒,一時之間竟不知作何反應。
那仆婦用一種安慰的語氣說道:“從前公子每年也隻會在江南待一段時日,這回還算是待得久了些。下一回再來,恐怕要明年了。”
“哎呀,娘子彆哭啊,公子還會回來的。娘子在這兒安心等著就是。”
雲晴這才察覺自己滿臉的淚。
她忙胡亂地抹了一把臉,向仆婦道謝後,失魂落魄地回了艙房。
一連幾日,她都躲在艙房裡,思考許鳳洲為何走得那樣突然。
她十五歲的皮囊下,至今藏著的是七歲那年就停滯不前的孩童,對於人性實在了解得有限,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他一定恨極了她,就連離開,都不屑告彆。
雲晴頭一回經曆生離,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打擊著實有些大。
不安,愧疚,孤獨,以及思念……
孤獨是加倍的,思念也如同藤曼一般瘋狂地滋生。
船艙裡,甲板上,到處都是許鳳洲的影子。
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他偶爾揚起嘴角的笑意,甚至是他的霸道專橫,他傲慢不屑的神情……
不過短短半年的功夫,一個人怎會如此思念另一個人呢?
思念到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這簡直要了她的命。
怎會如此呢?
她實在想不通,明明從前被關起來,她都能坦然地應對。
可如今怎這樣難熬呢……
她不知所措,隻好用應對那八年的方式,來應對許鳳洲的不告而彆。
安靜地待著,望著艙門的那扇窗外,看日出日落,懷念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好的,壞的……
好在他們之間在一起的時間還實在太短,不足以刻苦銘心,不足以刮骨割肉。
尤其對於雲晴這樣一個人來說。
八年被關的時光都熬過來了,眼下這些時間又算得了什麼呢。
雲晴躲在艙房內消沉快半月,終於踏出艙房,去甲板上散步。
這日天氣極好,金色的陽光灑在甲板上,曬得人身上暖洋洋。
她望著波光粼粼的浩瀚水麵,突然就想通了。
他其實人還很好的,至少沒將她送人或者賣掉。
他亦不曾命人趕她走,甚至送給她的那些珠寶首飾都還好好地堆在艙房裡。
也許明年他下江南,還會過來瞧一瞧她。
也許會。
也許不會,誰知道呢。
她笑了一下,又快活地去追逐落在甲板上的飛鳥。
那些飛鳥早已習慣她的投喂,並不怕她。
甚至她救過的那隻已經成為她最忠實的守候者,不管飛去何處,夜裡總會落在她窗前做的窩裡棲息。
有它們陪著,不算太寂寞。
轉眼就到了七月初。
這日傍晚,仆婦送衣物時,見雲晴坐在甲板上喂鳥,好心提醒,“今日是七夕蘭夜,城裡有燈會,十分地熱鬨,娘子若是覺得悶,何不出去走走?”
雲晴那對藏了落日餘暉的眼眸裡流露出不解,“七夕,蘭夜?”
“是啊,前些日子,咱們公子把金陵那幾個背後有靠山,禍害百姓的狗官全部都給揪了出來,所以今年的七夕蘭夜比往年還要熱鬨些!若是公子在就好了,可帶娘子去逛一逛。”
那仆婦提及許鳳洲時充滿驕傲。
雲晴沉默了好一會兒,問:”“我,可以,上岸?”
那仆婦並不知她與許鳳洲之間的恩怨,隻曉得她是公子身邊得寵的侍婢,也沒聽說公子不讓她上岸,忙道:“公子臨走前還留了馬車在此,若是娘子想去,我這就叫人給娘子備馬車。”
雲晴最終點點頭。
半個時辰後,身披紅色鬥篷的雲晴拎著一隻兔子花燈,出現在金陵城內名“桃葉渡”的一座拱橋上。
城裡果然如那仆婦所言,十分地熱鬨。
街道兩旁擺滿時令鮮花,香陣透徹金陵城。
還未入夜,金陵這座肅穆的六朝古都早都被顏色各樣的花燈點亮,彙成燈海。
她望著燈海裡成雙成對的男女,不知怎的想起一個月前,許鳳洲帶著她夜遊桃葉渡時的情景。
那時還不是什麼七夕蘭夜,自然也無這樣多的燈。
她生怕自己走丟,緊緊地捉著他的手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他嘲笑她膽小,卻並未甩開她的手。
兩人手牽著手從南逛到北,她走一路,吃一路,最後都吃累了,被他抱了回去。
如今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