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上!”賈赦臉上徹底笑開了花。
看著賈赦的笑臉,建安帝不願挪開視線,嘴上閒話,“你說你二弟來還東西,是當時偷拿走的那些?”
“對啊,當初您給臣送課業過來,太太說臣不愛學習,讓他把課業拿去做,他就真的聽了!太太一說,他就真的聽了啊!”說起這個,賈赦激動起來,一句話連說了兩遍,不然無法形容他激昂的情緒。
稍稍穩定一下,賈赦探手,“然後您知道的,覃夫子一直看不慣臣。他一看那字不是臣寫的,那叫一個興奮,洋洋灑灑地寫了厚厚一封信來罵臣。”也是難為覃夫子,教他這麼多年,才終於找到一個出氣的機會,雖然也是假的。
建安帝睨他一眼,被覃夫子看不慣不是他自找的嗎?時不時的就在覃夫子的課堂上睡覺發呆,覃夫子一提問就說學會了,繼續教後續的知識又說要等同窗們一起,不是有他頂著覃夫子早揍他不知道多少次了。
“結果覃夫子的回信把太太惹生氣了,直接斷了和覃家的所有往來,臣想托覃夫子送的東西也就沒送出去。因為這事,太太憐惜二弟,所以您賜下的許多好東西,便被太太給了他。”賈赦扁扁嘴,還是不開心。
建安帝摸摸他的頭安撫,“他是把所有東西都還了?”
“您賜下的除了吃的穿的臣都拿回來了”賈赦還算滿意,又揮揮手道,“至於臣本來準備送您的東西,都被彆人用過了,臣就讓他們換成銀子還給臣,等之後臣再給您挑更好的東西。”
其實他不嫌棄,隻要是他送的。建安帝默默想,沒說出口。
“您真該去臣的屋子看看,那叫一個漂亮!”賈赦轉了一個圈,想到建安帝沒有拋下他,又拿回了那麼多可心的禮物,他的心情就說不出的好。
“你還有單獨的屋子?”建安帝的注意力忍不住放偏,他知道賈赦沒有妾室通房,難道不是跟妻子一起住?他記得老榮國公也隻在書房放了一張床,供太忙的時候歇息。
“您不是去看過臣的屋子嗎?婚房張氏選的第三進正房。”
“嗯,等朕改日空了去看看你裝飾一新的屋子。”
“皇上隨時都可以來,臣定掃榻相迎。”
嘴角忍不住往上揚怎麼辦,不行,要控製住,不能被賈赦發現。建安帝努力思考話題,“你這個弟弟,知錯能改,看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唉,皇上您彆說臣的弟弟了,說起他臣都想歎氣。”賈赦腦袋搖個不停。
“怎麼說?”
賈赦於是將賈政自白的話跟建安帝重複了一遍,嘴上說著手腳也安靜不下來,連表情和語氣也跟賈政一模一樣。模仿完後,賈赦總結,“他連道個歉都不會!明明是來道歉,偏偏還說什麼小時候家裡的東西都是任他挑選,現在天天都有進步,還敢說以前羨慕嫉妒我。我要不是看他說‘對不起’的時候還挺真誠,早把他抓過來一頓胖揍!”
“就算沒揍他,這事也不算完!真以為說句‘對不起’,還了東西就萬事大吉了?哼!天真!愚蠢!”
君子端方,就算是裝的,裝久了也套了一層殼子,想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建安帝感歎一句便將之拋諸腦後,好奇問,“那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臣給他鼓掌啊!說他一定可以考進士入翰林進內閣!”
建安帝失笑,“淘氣!”
“隻許他惡心我,不許我氣他?!”賈赦昂著腦袋,牛氣衝天。
你呀!建安帝扶額,重新找話頭,“你之前說張氏懷像不好,齊大夫怎麼說?”
“心情不暢,後續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孩子。”賈赦歎口氣,也跟著心情鬱結,這是齊大夫臨走之前單跟他說的,沒讓東院其他人知道。“臣原本還以為是有人對她下藥了,結果齊大夫說不是,隻是她心有鬱結,所以才顯露於外。”
“你沒查查她因何鬱結?”
“剛派人去了,隻是臣手下的人一向就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打轉,但臣總懷疑她的異常跟隨父外任期間有關。”賈赦眨一下眼睛,看一眼建安帝。
“你想讓朕派人幫你查?”建安帝看向賈赦,戳穿他的小九九。
“求皇上幫幫忙!”賈赦擺出哀求臉,一臉無辜地望著建安帝。
“幫忙不行,朕可不像你這麼閒!”建安帝偏過頭,不讓自己被這張臉影響,“不過朕可以給你一枚令牌。”建安帝從袖子裡取出一枚令牌,直接扔給賈赦,“用這枚令牌可以調動一支暗衛,你自己安排他們去調查。”頓了下,建安帝補充,“除了張氏的事,隻要你感興趣的,都可以讓他們查。”
賈赦接過令牌,材質非金非木,通體黑色,正麵是陽刻的小篆“暗”字,周圍火焰繚繞,背麵雕刻著……神獸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