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手沒腳還圓滾滾的沒法反抗,但你要是一直打下去,我遲早得報廢。
等到開膛破肚的時候,我指定要濺你一臉沙子!
路明非每天拚命訓練,並不是為了證明什麼,隻是想往自己肚子裡多塞點乾貨,等爆炸的時候高低也得整個大場麵。
人總不能一直都那麼廢柴吧?
廢柴也會做一做點燃世界的白日夢啊。
不過此時此刻,累了一天的廢柴兄隻想睡個好覺,但偏偏有人來擾他清夢。
夢中的路明非正處在巴黎的紅磨坊,一排板正條順的大洋馬正在他麵前搔首弄姿地跳著大腿舞。
正當路明非看得興致勃勃獸血沸騰之時,某個無良小魔鬼卻突然換台了。
玉腿如林變成了冰天雪地。
路明非發現自己正行走在冰封的海麵上。
頭頂的天空中橫亙著一條壯麗璀璨的星河,鯨魚龐大的黑影在堅冰之下若隱若現。
遠方冰海海天交接之際,一輪碩大的白月正緩緩上升,半個月輪已經升到了冰麵之上,剩下的一半還在海平麵下。
月麵上星星點點的環形山清晰可見,冰麵倒映出白月的影子,和天空中的半截白月湊成了一個完整的圓。
在皎潔月影的正中央,一個男孩正拿著魚竿垂釣,長長的海竿懸在一個冰洞的上方,冰洞之中是一汪幽藍到接近漆黑的海水。
“靠!不要隨意切換頻道啊喂!”路明非沒好氣地走到了男孩身後,“這種高雅孤清的場景不適合我這樣脫離高級趣味的人,麻煩你把大洋馬給我換回來!”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掃人興的男孩是小魔鬼路鳴澤。
黑海白月,垂釣銀河這種騷裡騷氣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是什麼自然景象,隻可能出現在抽大了的抽象派畫家筆下,而能夠把這種畫麵具象化的隻有路鳴澤。
他是魔鬼,他無所不能。
不,他並不是無所無能。
在亞特蘭蒂斯和周軒師兄一起沉沒的時候,魔鬼也束手無策。
路明非再次沉默了下來。
“我還以為哥哥你這半年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會比較喜歡這種高雅一點的格調呢。”路鳴澤沒有回頭。
小魔鬼的穿搭打扮十分考究,厚重的毛皮大衣,加上鹿皮靴子和熊皮帽,隨便拿出來一件都夠判個幾年,一看就是出來冰釣的。
“行了行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天寒地凍的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都快冷死了!”路明非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半年裡路鳴澤出現的次數算是相當頻繁,因此路明非和他也是十分熟絡。
不過這小魔鬼一直都沒有帶來什麼有用的消息,比如周軒師兄是死是活,目前身在哪裡。
每次出來都是雞飛蛋打地互相鬥槽,除了扯淡吹牛之外啥用都沒有!
路鳴澤將手中的東西丟給了路明非:“接著。”
路明非接過一看,是一條鬆軟的羊絨圍巾,裡麵還包裹著一個暖和的手爐。
他立刻圍上圍巾,把自己快要凍僵的雙手捂住了暖手爐,一股暖流迅速湧入身體。
“這還差不多!有沒有烈酒?來一罐驅驅寒。”路明非大大咧咧地吆喝道。
路鳴澤無奈地搖了搖頭,遞給路明非一個扁平的金屬酒罐。
“三十年陳的麥卡倫威士忌,喝到肚裡就像是喝了一團火一樣,據說喝了之後可以跳進冰海裡遊泳。”
路明非打開酒罐抿了一下口,確是如同火焰般熱辣滾燙。
他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忽然覺得周圍這冰海白月也順眼了起來。
不過還是比不上露大腿的娘們!
路鳴澤冷不丁地忽然開口:“其實我這次來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壞消息是我要離開了。”
聞言,路明非猛地一愣,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雖然小魔鬼每次見麵都把那個見鬼的生命交易掛在嘴邊,時時刻刻都算計著自己的小命,本質上來看是個催命鬼。
但除了每天和自己對練的楚子航,還有隔三差五來摻一腳的凱撒之外,路鳴澤算是唯一能跟自己吹牛打屁的人了。
之前那個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