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除夕到初七,林老爺都會待在家裡。
那些小情人沒法來,幾個太太年紀又大了,就把所有的脾氣發泄在蘇曼身上。
甚至有時候客人來訪,林老爺還要求蘇曼“登台獻唱”,極儘侮辱之能事。
林冉青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監控視頻。
燙了小羊毛卷的少女支使助理把快遞箱交到前台,轉身的瞬間,臉龐清晰可見。
再往後拉,竟然有鄭霆聲出現的影像。
這是林冉青後麵重新要的一份監控片段。
退出視頻,赫然是他和林老爺的微信聊天界麵。
兩人的聊天記錄,僅局限在林冉青發送的這一條視頻裡。
細長的手指用力掐住手機,關節處泛起淡淡的粉。
林冉青心想,南溪肯定是說錯了。
他根本不是神父,而是一個利用彆人、厚顏無恥的小人。
“哢噠”一聲。
大門的門被人打開,傭人們簇擁著上前,齊聲問好:“老爺。”
林老爺還是一身黑色唐裝,拄著手杖,臉色不大好。
他轉頭看到站在走廊上眺望的林冉青,用手杖敲擊地麵,徑直走向一樓茶室。
林冉青沒有遲疑,轉身跟上。
“妙韻的事情我知道了,也教訓過她。”
林老爺坐在茶桌前,戴上老花鏡取茶葉,完全不理會站在麵前的林冉青。
“謝謝老爺。”林冉青思慮片刻,接著問,“老爺看了視頻的後半段嗎?”
忙碌的男人忽然停下動作。
他摘下老花鏡,抬頭正視自己這個繼承了蘇曼百分百美貌的兒子,“你什麼意思?”
林冉青拉開茶桌前麵的紅木椅,施施然坐下。
“沒什麼意思,隻是妙韻這件事乾得不巧,我拆快遞的時候,被至暉的鄭總看見了。”
林老爺溝壑縱橫的臉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視頻那麼長,他自然是看過後麵鄭霆聲和林冉青交談的畫麵。
兩人看上去,是初次見麵。
但不難看出,鄭霆聲對林冉青的第一印象好得很。
林老爺眯起眼審視自己的兒子。
年輕、美麗、順從。
沒有人會不喜歡林冉青,也沒有人會抗拒林冉青的接近。
可惜是個男人。
精明的眼瞳流露出幾分算計的神色。
林冉青看得要吐,可戲沒演完,他這個主角不能走,於是裝出幾分為難的模樣。
“那天我和媽去醫院,聽彆人說,至暉資產要進軍醫療行業,即將成為聖瑪利亞醫院的最大股東。”
“要是鄭霆聲知道,那隻死老鼠是妙韻送的,以為林家內鬥不斷,讓醫院和林家解約,毀了林家多年來建立的聲譽,這可怎麼辦?”
“咚。”
紫檀茶具落在案麵,發出沉沉的一聲。
林老爺眯起眼,“一家醫院而已,林家虧得起。”
“哦,那是我杞人憂天了。”林冉青隻是微笑裝傻,順其自然地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