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嗎,我讓人給?你準備些零食。”嶽臨澤鎮定道。
陶語眯起眼睛:“不餓。”
“我有些餓了?,剛剛走的太急,忘記吃早餐了?,你陪我一起吃點吧。”嶽臨澤說完就?要走。
陶語冷笑一聲,把戴了?戒指的手?舉了?起來,輕描淡寫道:“如果你不想我當場悔婚的話,最?好是跟我說實話哦。”
她這麼一說,嶽臨澤頓時僵住,臉色也不太好了?:“這種話以後不準再說。”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陶語看向他的眼神中也滿是複雜。
事實上從剛才?周英說起這件事,她心情就?沒平複過,她之?所以願意?和眼前這個人在?一起,無非是覺得他是個和副人格不同的單純性子,對人也至真至善,所以才?讓她在?兩個人差距甚大的前提下願意?一試。
但現在?猛然聽到真相,才?發現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心思遠遠比自己想的複雜,她從一開始就?看錯了?。生活不是精神世界,沒有推倒重來的機會,這位如果真的像副人格那樣偏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和他在?一起的後果。
還沒怎麼樣,她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
嶽臨澤也看出她的心思了?,繃著唇角走到她麵前,沉默半晌後半跪下抓住她的手?,垂眸道:“對不起,是我太想得到你,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用了?這種辦法。”
“……你這是承認了??”陶語抿唇。
嶽臨澤頓了?一下,苦笑道:“事到如今,我就?算死不承認,你也不會相信了?不是嗎?”
對於他這個問題陶語沒有回?答,隻是再開口時聲音冷了?幾?分:“你還想過死不承認?刀砍在?手?上的時候疼嗎?”
“疼,”嶽臨澤認真的回?答,眼睛中滿是誠懇,“特彆?疼,可是比起再過幾?個小時你就?要離開這件事,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陶語心裡一動,彆?開目光不再和他對視,淡淡道:“剛才?周英說這件事他也參與了?,他摻和了?多少?”
“全部,這個主意?是他給?我出的,後續的工作也是他安排的。”嶽臨澤毫不
猶豫的把周英賣了?,“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給?他打電話,當麵對質也可以。”
“算了?,他剛剛也承認過了?,這件事我就?暫且信你,還有呢?你還瞞了?我什麼?”陶語有些懨懨,她自認為是個心理師,可以看透很多人的想法和性格,卻?沒想到在?嶽臨澤這反複栽了?無數次,也是夠失敗的。
嶽臨澤看出她興致不高,猶豫一下最?終隻是承認了?周英說漏嘴的兩件事,順便試探性的提出自己覺得周英對他有威脅的事。
陶語聽得漸漸眯起眼睛,他剛才?跟周英道歉時也說過這事兒,她當時沒放在?心上,現在?又聽他提起,才?開始起疑:“不對啊,你無論是哪方麵都要比周英強出幾?百倍,沒事為什麼要覺得自己比不上他?而且我和他才?見過幾?次,你就?怕我喜歡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她合理的提出質疑,這話落在?嶽臨澤耳朵裡卻?成了?了?不得的情話,嶽臨澤眼帶笑意?,繼續試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會喜歡上他一樣,以前我從未有過這種顧慮,但從這次醒來,就?一直這麼擔心。”
他之?前想過把他有所有副人格記憶的這件事隱瞞一輩子,可現在?看來,他連撒個小謊都有可能會被發現,更彆?說幾?世為人的記憶,與其?最?後被她揭穿,不如從現在?開始慢慢讓她接受這件事。
陶語聽得一愣,許久都沒回?過神來。如果說他之?前沒有過這種想法,難不成是之?前那些副人格帶來的影響?
“不可能!副人格消失後就?不會再出現,包括他們的記憶什麼的,除非你完整繼承他們的記憶,但這種可能很小,全世界也沒有幾?例,我問你,你記得精神世界的事情嗎?”陶語警惕的看著他。
嶽臨澤沉默一瞬,緩緩道:“不記得。”如果這個時候說記得,無疑是在?告訴她,自己從痊愈開始就?一直在?撒謊,他還沒蠢到那種地步。
陶語心下一鬆,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不記得就?好。”
“什麼意?思?”嶽臨澤挑眉。
陶語意?識到自己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僵了?一瞬後鎮定道:“幾?輩子
的記憶,如果都記得的話萬一紊亂了?怎麼辦,還是現在?這樣輕鬆自在?。”
陶語偷偷瞄了?他一眼,和他對視上後飛快移開目光,指尖緊張的掐著手?心。
其?實如果可以,她何嘗不想讓他有那些記憶,可惜那樣一來,自己乾過的對不起他的事就?全暴露了?,以副人格們的性格,哪怕還愛著她,恐怕也會想殺了?她吧。
想到最?後一個世界挨的那槍,陶語心有餘悸的搖搖頭。
嶽臨澤看她這麼排斥,眼神暗了?暗。他的主人格和副人格們其?實骨子裡的性子極其?相似,如果她發自內心的排斥,那麼在?看清楚自己的為人後,恐怕也會心生恐懼,而他暫時還不敢保證自己能裝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