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也沒了趙明月的事,但直到刑罰結束,她都沒有離開。
衙役們打完,迅速撈起全身血淋淋的石磊帶入牢房。
人一少下來,少年的身影便出現在方陳還的視線裡,方陳還目光微動。
隻見少年抬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便將視線移到趙明月的身上。
趙明月不傻,她循著方陳還的目光迅速望去,看到了穿著狐皮大氅的少年。
她低下頭去,少年紫色錦袍和令人驚豔的容貌讓她想起書中的一個人——永安侯燕殊。
趙明月眼珠子轉了轉,黑得純粹的眸子讓人猜不出她的情緒。
方陳還大致能猜到趙明月想做什麼,但還是出口問:“趙明月,事情已經解決,為何還不離開?”
趙明月跪在地上,語氣懇切:“民女有一不情之請。”
“說。”
趙明月把剛才在內心組織好的語言說出來:“老爺,民女想加入衙門。”
她想說自己的催眠術如何好,但說的太多反而顯得心虛,倒不如精簡。
方陳還沉默道:“你可知,從古至今就沒有一名女子為官?”
不是哦,趙明月心裡暗暗回答著。
這書中,永安侯的母妃就心懷天下,她掩藏自己的身份成為一名小官,卻躲不過皇帝的青睞……
況且她不是遇到挫折就退縮的人。
方陳還也還沒有明確表示拒絕。
趙明月說:“自然沒有先例,民女願當這個先例。”
方陳還摸不準王爺的想法,隻能先沉聲勸道:“先例沒有那麼好當,所謂領頭羊,必須承擔數以萬計的聲音。
其中絕大部分包含了指責,也要忍受彆人對你的偏見,懷疑,猜忌。”
方陳還看著趙明月,注意力卻在不遠處的少年身上。
燕殊嘴角扯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麵頰凹陷,頭發發黃,這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結果,你轉身時膝蓋處隆起應該是包紮的痕跡,證明在最近兩日,你的膝蓋曾經受過傷。
你的雙手有老繭,十指均有不同程度的針刺痕跡,維持自己的生計應該是刺繡。
門口出還有你的行囊,想必你沒有住處。一個女子這般……”
他話裡帶著肯定:所以你現在跪在堂前請求進入衙門,不過是為了保證你的日常所需,你缺錢。”
“為了缺錢當這個領頭羊,我隻能說,你很愚蠢,也很天真。”
“姑娘缺錢嗎,也許我能略儘綿薄之力,咳咳……”
趙明月回頭望去,撞上一雙帶著憐惜之意的鳳眸,燕殊麵色不比她紅潤多少。
他攏緊了大氅,摩挲著腰間碧綠的玉佩,見她望過來,極為平易近人地淺笑著。
他略帶不讚同地望向堂上的方陳還,仿佛在責怪方縣令的粗魯。
方陳還嘴角一抽一抽的,心裡誹謗著,還不是王爺您讓我繼續說的。
在方陳還說出“王爺”那兩個字時,趙明月就明白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她就是要引起燕殊的同情,哪怕一絲。
她重重叩首道:“王爺,請給民女一個機會!”
“不說大話,隻要把犯人帶到民女的麵前,民女的祝由術可以問出任何一個你們想要知道的答案。
有了答案,懸案就能得到解決,像今天這樣的冤情也會減少許多。
我雖為一女子,卻不代表目光淺短,我也有自己的一腔孤勇和誌向。
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男子能入朝為官,而女子不能,為什麼男子能外出工作,而女子不能,我不滿現實,甘願成為這樣的領頭羊。
我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