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月醒來時都來不及吃趙銀星做的飯,她匆匆前往衙門,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了已在等待她的燕殊與阮維。
燕殊看起來神色焦急,似乎有話要與她說。
“暗衛發現那佛塔全貌不僅僅是表麵露出的那短短一截,在地底下大概還埋了許多。
明憐寺見不得人的活動大致都在那裡舉行,所以即便香客來往繁多,也很少有人發現明憐寺的異常。”
燕殊慎重地說著,他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掙紮了許久,他想著不如瞞著明月兩人自己去調查此事。
這樣子他肯定是能全身而退的。但考慮了良久,他還是決定告訴姐姐,因為他知道姐姐並不是一個累贅,並不是一個柔弱的需要他去保護的對象。
他們經曆了許多,他保護過姐姐,姐姐也利用她的祝由術保護過自己。
他們應該並肩作戰,而不是不聲不響地丟下明月一人,自己將所有的大事包攬了。
如果明月這樣做,燕殊自己也會生氣的,就像是前日那樣。
由於那個佛塔的大半部分都埋在地底下,隻有空明大師他們知道特殊的通道,暗衛跟蹤了空明大師,發現了那個入口。
為了保險起見,燕殊還是叫暗衛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另挖了個入口。
暗衛還偷聽到僧人們商量要舉行什麼儀式,明月三人決定喬裝一番,白日便去往明憐寺,到了夜晚再行動。
日光昭昭,明憐寺與往日沒什麼不同,僧人們向蜂擁而至的香客們行禮,他們友善的笑容之下藏得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明月發現今日的明憐寺來的香客們甚至比之前還多些,空明是想乾什麼,難道要拉這些平民百姓……
明月三人帶上了麵具,扮作來尋常香客,他們今天的裝扮徹底低調起來,僧人們卻熱情地請他們留下來逛逛,晚上還會有齋飯提供。
香客之中還有燕殊的侍衛混入其中,他們分散在各處警戒著。
一位老和尚領著他們去上香,這位領著他們的老和尚看起來年歲比空明大師還年長些,他白眉耷拉著,還有些耳背。
明月看著眼前放著的木魚,心下多了一計。
噔噔噔,木魚聲有規律地響了起來。
過了許久,老和尚眼神終於慌亂起來,他轉過身攔道:“這位檀越,寺裡的木魚是不能隨便敲的。”
“聽著熟悉的木魚聲,你陷入了過去的回憶,現在慧心你回到了明憐寺的前晚……”
趙明月循循善誘著,慧心和尚像個木樁子般釘在了原處,他陷入了之前的回憶中。
阮維與燕殊護在她兩側,他們緊盯著老和尚,以防他什麼時候逃脫明月祝由術的控製。
“那天夜黑風高,你被一陣急促的腳步挪動聲自己的木床上驚醒,你看到了自己往日熟悉的僧人,他們似乎背著什麼東西……”
“那天,我就站在窗欞邊。他們拖著幾個很大的包袱,包袱大得能裝下一個人。”
明月果然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她聽到自己敲打木魚的聲音越發急促,她必須要逼迫慧心想起他印象深刻的場景。
“是的,你看到了他們拖著的包袱,沉甸甸的。
但隻是這樣還不夠讓你的睡意消散,你接下來又看到了什麼?包袱中似乎有活物在動。”
慧心眼眸空蒙蒙的,像是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血,好多的血……
他們讓我清洗好血跡,擺出最適合見佛祖的麵貌,儀式快開始了!”
阮維的眉頭不經意間皺了一下,明月看了看漸晚的天色,她繼續詢問道:“今日便是舉行儀式的時候吧,你或許聽到了一絲儀式的內容……”
沒等她說完,不遠處傳來了僧人隆隆的敲鐘聲,明明是春天的夜晚,卻悶燥得沒有一絲涼風。
她眼前香鼎刻著的四足貔貅在燭火忽明忽暗的照耀下似乎要跳了出來,張著血盆大口,張牙舞爪地吼叫著。
這渺遠的鐘聲喚回了老和尚的神誌,他喘著粗氣,目瞪口呆地指著他們。
阮維一把控製住了慧心和尚,他粗著聲威脅道:“你們擄走的人都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