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是午時才起的,宮人們除了她的生命安全是任她睡個天昏地暗,若是一覺睡到了天黑他們還能輕鬆些。
明月皺眉從寢被裡慢慢退出來,鐐銬牢牢地圈在她腳踝處,她睡得日夜顛倒,眼睛不免有些睡過頭的洇紅。
女子放下衣袖遮住肌膚上麵慘不忍睹的痕跡,她無聊地拿火鉗在爐子裡撥弄著,旁邊的宮人拿著厚厚的帕巾心驚膽戰地等著。
她大抵是怕自己拿火鉗傷了自己,準備在明月做出什麼不可控事時奪了這火鉗。
明月朝她搖搖頭淺笑道:“無事,我會小心的。”
宮室內傳來衣角掃過厚重織毯的聲音,外間有宮人們齊聲跪下的聲音,那腳步聲逐漸靠近這裡。
“姐姐難道是冷了,這麼靠近火爐很是危險。”燕殊沒接宮人手裡的帕巾,他知道姐姐就不是個極端的性子。
於是他一麵擁著趙明月,一麵伸手將明月手裡的長鉗一點點抽出交還給旁邊的宮人。
明月懨懨地打了個哈欠,她揉了揉眼睛,語氣帶著幽怨道:“這還沒有永安侯府有趣,你倒是把我之前的書還我。”
“再揉眼睛可要壞了。”燕殊伸手以溫柔的力道控製住明月揉眼的那隻手,他隔著寢衣輕輕按著女子伶仃的腕骨。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朝跟著自己過來的宮人招手,然後將一玉質冰涼的東西塞到明月手裡。
“這個東西或許可以給姐姐解悶。”
明月攤開掌心,小小的鳳印出現在她眼前,反正殿裡鋪了織毯,她不用擔心鳳印損壞。
明月上下隨意地拋著這象征皇後權力的鳳印,像是在把玩一個稀奇的小玩意兒。
燕殊看她終於起了興致,噙著笑看她玩鳳印,皇帝和明皇後都沒把鳳印當回事,倒叫呈上鳳印的宮人捏了一把汗。
“你倒不如把玉璽帶來。”
“是我沒想到這一層,明日便帶來。姐姐還有什麼想要的,明日都會送過來。”
燕殊隻看到姐姐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轉頭看向其他地方,他不滿地捧著明月的臉轉了回來,以商量的語氣絮語著。
明月沒想到燕殊回答得這麼快且不假思索,她一把將鳳印往身邊宮人的懷裡塞便要起身。
“裴穠死了,姐姐開心嗎?”燕殊將她拉了回來,他掌心耐心地撫上明月的腰肢等她回答,隔著薄薄的布料一下一下慢慢地摩挲著。
姐姐的腰細得能隱約觸碰到骨頭,他似乎隻要捏的力道再大一下,那纖細的腰就會折斷在他手中。
“他死了關我什麼事,你再掐得重一些,我才是真的要不開心了。”趙明月暴躁地推了推他,語氣帶著怒氣。
燕殊才錯愕地發現他真的一不小心加重了掐姐姐腰的力道,明月的腰又要落下幾個指痕。
燕殊立馬放開趙明月,眼裡帶著濃濃的歉意
燕殊已經用過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