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惡龍【後麵大修(2 / 2)

玻璃燈 扁平竹 15641 字 28天前

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笑容誠摯的建議,“我覺得大家還是應該多試著去交往熱愛健身的男性,因為真的很棒。”

她不可抑製的想起了費利克斯。從前她就喜歡將臉枕在他的胸口睡覺,雖然他總是嫌棄的警告她:“你要是敢在睡著後把口水滴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剁掉你頭拿去喂狗!”

薑月遲睡覺偶爾會流口水,大概是遺傳,這是很難改掉的,畢竟是無意識的事情。

但她的頭還是好好的長在她的脖子上。為此她還去問過費利克斯:“我以為你真的會剁掉我的頭。”

他冷笑:“頭?在哪兒呢?是指你脖子上頂著的那顆奇怪的腫瘤嗎?”

......該死的洋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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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年的平靜生活,暴風雨終於在此時拉開了帷幕。

那幾天好友一直在擔憂裁員的事情。

薑月遲除了安慰她之外,也上網搜了搜那位新任CEO的相關信息。

除了一張黑色剪影外什麼也沒有。

其實什麼也看不清,隻能從線條依稀看出高挺的鼻梁,立體的眉骨,以及厚薄適中的嘴唇。

但,她莫名萌生出一種熟悉感。

應該......不會這麼巧。

她僥幸想道。

費利克斯的事業版圖一直在朝著更西的方向開拓,他幾乎不來亞洲。

想到這裡,薑月遲點開費利克斯的社交平台。

他很少更新動態。

最後一條動態還停留在三年前,隻有一張照片。

色調很暗,明顯是在沒開燈的房內拍攝。

那隻屬於男性的手骨骼感明顯,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手背上遍布隆起的筋脈。

此時正按在女人纖細白皙的腰肢上,單手就能完全覆蓋。

一強一弱的對比造成的視覺衝擊感太強,好在他的私人賬號並沒幾個人知道。

薑月遲盯著被他按在身下的纖細腰肢,一旁的細小胎記不算明顯,但若是熟識她的人就該知道,她身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胎記。

她不記得他是在什麼時候拍下的這張照片,但她當時應該是清醒的,並且她也默許了他這一行為。

好在他的鏡頭沒有再往下挪,不然肯定會拍到某個緊密嵌合的部位。

她又往下翻,同樣是三年前的動態,照片上他抱著一個女人在親吻。

他的側臉和那張黑色剪影完全對得上.......

安靜的房間,薑月遲的呼吸變得濕重。如同一條沾了水的毛巾。

費利克斯來找她了.......

與此同時,手機收到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信息。

是一張照片,拍攝於距離她住所兩條街的路邊。

她認得上麵的站牌,她之前去那裡搭乘過公交車。

同門發現薑月遲近來臉色愈發難看,詢問她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沒事,可能是最近沒睡好。”

怎麼可能睡得好,每隔一天就收到一張照片,距離她也越來越近,昨天去看時,發現已經到了她家對麵的停車場。

甚至隻需要再往前走個三百米,就能來到她家樓下。

她看過類似的鬼故事,故事的結尾,是主角親眼看到門後的鬼。

她不確定拍攝者是誰,甚至還去調過監控,可查閱了近一個月來的所有監控,什麼異常也沒有。

街區管理員勸她報警,她謝絕了他的好意。

她不敢報警。

如果真的是費利克斯的話......

她不敢想象報警後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後果。

死洋鬼子來了中國也不知收斂。

——明明恐懼到了極致,卻還是不忘在心裡罵上一句。

“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和劉總請幾天假。”

劉總是他們導師,因為開了家皮包公司,所以他們戲稱他為劉總。

當然,這些都是私下這麼叫,當麵不敢。

她搖搖頭,泡了杯咖啡提神:“我沒事。”

與其請假在家休息,還不如在學校,至少這裡人多,她不用擔心隨時會有人衝進來掐著她的脖子,或是拿槍指著她的腦袋。

她去了洗手間。

恐懼導致的胃部痙攣,她有點想吐。

冷水不斷衝在臉上才稍微緩解一些燥意。

這種等待審判的感覺太折磨。

她甚至寧願他現在就出現在自己麵前,然後一槍打穿她的太陽穴。

費利克斯太懂得如何讓一個人不好過。

先摧毀對方的心理防線,再慢慢折磨。

猶豫了很久,她最終還是拿出手機,憑借肌肉記憶輸入那串來自美國的號碼,打算直接滑跪服軟認個錯。

費利克斯這人吃軟不吃硬,你越硬他越狠。

軟一點說不定還有活路。

當初毅然決然拔了電話卡扔進垃圾桶時,她倒是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電話撥通。

無人接聽。

再撥,關機了。

......

那幾天薑月遲一直不敢回家,在學校裡和學妹擠一間宿舍。

學妹人很好,空出一張床給她。

為此薑月遲包了她們宿舍一周的早餐,一直白住她也不好意思。

早上醒來看到有人拿著手機搶課,聽說今天請來了國外的教授,劍橋畢業,年紀輕輕就在業內取得非常高的成就。

這種課程在學校是極受歡迎的。正好閒著沒事,薑月遲也去蹭了一節。

其實她早該發現端倪的。

國外來的,劍橋畢業,年紀輕輕。

她看到出現在講台前方的男人,冷黑色西裝,襯衫一絲不苟,頭發比起上次見稍微長了點,屬於西方的立體骨相讓他有種深邃的神秘感,尤其是那雙深藍色的眸子。

看上去真的很像一位儒雅的紳士。

她愣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男人放下手裡的電腦,抬手摘了袖扣,慢條斯理地將袖口往上卷,露出線條勁韌的手腕。

他的身材好像比上次見麵時還要好了,他應該非常勤於健身。

金絲邊眼鏡令他多出幾分清冷禁欲,宛如高嶺之花。

若是他穿上黑袍手捧一本聖經,薑月遲相信,一定會有無數人去向他真誠禱告。

旁邊有人在竊竊私語,討論起關於教授的顏色話題。

“你覺得他是處嗎?”

“應該不是,不是都說外國人很開放嗎。”

“我感覺他除了五官立體點,眼睛是藍色的之外,其他地方好像和我們也沒區彆。”

“可能是混血吧,他頭發是黑的。”

“外國人頭發黑的一抓一大把。而且他好高,一米九應該有了吧,肩也好寬。”

“我希望他是處,全世界的帥哥都應該守身如玉,哪怕我得不到,彆人也不配得到。”

薑月遲握緊了筆,她突然覺得這樣的畫麵有些熟悉。

好像不久前她還在課堂上聽米蘭達她們討論費利克斯教授。

當時她是怎麼評價的?

——“他挺動的屁股很有勁兒,像高功率馬達,也像一條欲求不滿的野狗。他的聲音很好聽,雖然他不常發出喘-息,但偶爾一兩聲卻也讓人欲罷不能。”

她低下頭,在心裡默默接上一句。

——他早就不是了,glans估計都用到磨損了。

機器使用的次數多了都會磨損,更何況是肉體凡胎的人。

因為今天來的學生有點多,隻靠人聲不可能傳遍整個教室,所以他佩戴上了耳麥。

聲音透過音響傳出,有些失真,但仍舊是好聽的。

低沉而充滿磁性。

這種時候再想離開也來不及,薑月遲隻能儘可能的弱化自己的存在。

她以為他的視線會如刀一般不斷剜向自己。

可是沒有,他隻在剛進教室時不經意地往她這邊看了一眼,便很快挪開。

仿佛並不在意她的存在。

他講課時用的中文,完全沒有半點國外口音,非常標準的普通話。

薑月遲想,他的普通話考試一定過了一級甲等。

明明上次在社交平台聊天時,他的中文水平僅限於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

這個世界還真是不公平,有人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熟練掌握了一門最難的語言。

而有人在國外待了四年,英語口語也得不了滿分。

高大英俊的男人講課之餘抬手鬆了鬆領帶。

課間有學生舉手提問他也會耐心解答。

薑月遲的恐懼因此稍微緩解,也許是入鄉隨俗,費利克斯來中國後性情顯然收斂了不少。

講到舌燥時,對方拿起水杯喝水,於此同時漫不經心地低頭看手機。

幾乎是他放下手機的瞬間,薑月遲的手機開始震動。

她十分明白震動的來源是什麼。

果不其然,解鎖點開。

來自給她發過數張照片的陌生號碼。

很是親昵的稱呼,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手腳生寒。

——寶貝,我說過的,我會親手弄死你。

她抬起頭,或許是她的錯覺,男人麵無表情的臉上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獰笑。

但很快消失不見。

費利克斯教授從容地繼續針對剛才的課程進行講解。

聲音平緩低沉,全然察覺不出半分要弄死彆人的戾氣。

薑月遲握緊了手機。

完了。

她滿腦子都是那三個字。

她完了。

她主動去找了他,在那節課結束之後。

這種時候和費利克斯單獨相處絕不是明智之舉。

但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她知道,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主動去找他。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