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打斷她:“魚也需要休息,彆煩它了。它和我不同,不會願意一直看你的屁股。”
-
因為費利克斯剛才的話,以至於薑月遲對賽文產生了一種抗拒的情緒。
他其實是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對待妻兒也非常溫和。但薑月遲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偽裝出來的假象。
——他們洋鬼子都很擅長偽裝。
張書清見她一直在走神,低聲詢問她怎麼了。
“冷?”
她搖頭:“還好。”
船上開了暖氣,更何況她還穿著羽絨服。
其實在進來沒多久她就感覺到身上開始一陣陣發熱了。
看來這件羽絨服的質量的確很好。
她又沒辦法脫掉,因為裡麵的裙子早被熱出來的汗給濡濕了。
因此,這樣的場麵看上去就十分滑稽。全場的高定禮裙,隻有她一個人穿著羽絨服。
嗯......她絕非是為了讓自己顯得出眾才這麼做的。
因為剛登船的時候實在太冷了,她不得不在外麵先加一件外套。可這會又過於熱了。
要是她現在就將羽絨服脫掉,彆人一定會認為她剛在海裡遊了一圈上來。
那樣會比現在還要滑稽和出眾一百倍。
雖然這裡的“出眾”並非褒義詞。
她果然不適合這種場合。雖然之前也陪著費利克斯出入過不少類似的場合。
但那時她對他是寸步不離,不管他去哪她都會跟著。即使他談生意,她也會宛如菟絲花一般纏著他。
費利克斯倒是不反感她的黏人,甚至還會在旁人問起時,親昵地攬過她的肩:“我養的寵物貓。”
-
旁邊有好幾張賭桌,顯然是為了供人消遣。
費利克斯隻在那裡坐了十分鐘,就做慈善般地送出去幾百萬美刀。
他甚至連底牌都懶得翻。
要是讓薑月遲知道,她大概會可惜。
當然不是可惜費利克斯輸掉的那些錢,而是可惜為什麼自己沒有出現在這張賭桌上。
正前方的荷官一直用手將自己的衣領往下拉,露出自己柔軟的身體曲線,向他拋了不下十幾次媚眼。
費利克斯的目光卻始終都在那個穿著羽絨服的蠢貨身上。
他眉頭皺了皺,能很清楚的看見她的頭發都濕了。
他一直沒動作,旁邊的人也不敢擅自進行下一步,都無聲等著他。
直到有人過去給薑月遲敬酒,她喝了幾杯下肚,走路開始搖晃。
-
薑月遲其實不太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麼。她隻記得bill的幾位乾媽過來和她敬酒。她們也都是中國人,是這次為了參加bill的生日,搭乘飛機過來了。
老鄉在異國見麵總是倍感親切,所以就多喝了兩杯。
誰知道突然就沒了意識。
她的酒量似乎也沒這麼差。
她扶著腦袋坐起身,視線模糊的環視四周。
空曠的房間,完全歐式的裝扮,牆上的油畫一看就是異常珍貴的孤品。
這種陌生令她感到害怕。
好在,及時響起的那道低沉男聲讓她無比熟悉。
——惡劣的熟悉。
“那是伏特加,不是你平時喝的低度數果酒。”
薑月遲看到了站在床邊的男人。
他將裝了水的玻璃杯以及那顆白色藥丸一起遞給她。
她沒有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藥丸:“這是什麼?”
“性藥,能讓你立刻脫褲子的那種。”
她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醒酒藥!”他同樣也皺眉。
為她的愚蠢感到不耐煩。
“那你剛才還這麼說!”她不甘示弱地反擊。
費利克斯徹底沒了耐心,玻璃杯往她手裡一塞,藥丸則放在了一旁。
“我隻是把你內心的想法重複了一遍。”
他顯然正對某件事難以忍受,此時有些迫不及待地拉開了旁邊的門。
薑月遲看清裡麵是浴室。
然後才注意到他身上穿著睡袍,鬆鬆垮垮的,甚至能看見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頭發也是半乾,明顯剛洗過澡。
她似乎想到什麼,急忙掀開被子檢查了一遍自己的穿著。
身上的衣服顯然已經換過一遍了。
可是剛才發生了什麼她全然不記得。
她大概回想了半個多小時,才萬分艱難地脫掉褲子,想要更進一步地檢查。
看那裡有沒有容納過什麼龐然大物的痕跡。
但這樣的舉止被一陣開門聲給打斷。
費利克斯已經從浴室裡出來了。
因為背光,所以他看上去比平時還要冷淡一些。
眼窩變得深邃。
“我可沒有”
——“奸-屍的癖好”這五個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最後變成,“這種特殊癖好。”
他在無形之中似乎開始注意自己的用詞習慣。
若是讓薑月遲得知他真正想說的話,以及他最後說出口的話的區彆對比。
她一定會覺得覺得這簡直就是國內網絡文學和出版文學的現狀。
她壓根不信費利克斯沒有這方麵的癖好。
在她看來,一切毫無底線喪失三觀的事情都是他所熱衷的。
所以她需要親自檢查一番。
“你轉過去。”她說。
麵對她的命令,費利克斯不為所動,唯獨唇角揚起一道譏嘲的弧度。
“......”
薑月遲隻能窩囊地用被子將自己蒙起來,然後低頭湊近了檢查一番。
萬幸沒有撕裂也沒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跡。
人的雙腳在踩在地上之後,大腦的智商似乎才會徹底占領高地。
她才剛穿上鞋子,混沌而又模糊的記憶才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起來。
她大概記得,她喝醉了,然後有個人抱她回了房間。
再然後.....
費利克斯將薑月遲抱回房間之後,爛醉如泥且酒品不行的當事人一直在他耳邊唱歌。
他雖然能聽懂中文,但實在不懂她在唱什麼。
隻知道難聽又刺耳。
和她嬌-喘的聲音完全沒得比。
他警告她閉嘴。然後她就委屈巴巴地靠在他肩上哭起來。
“.......”費利克斯深呼吸之後,稍微給了點退讓,“彆在我耳邊唱,很吵。”
她懵懵懂懂地問他:“那去誰的耳邊唱?”
“......”
他真的很想將她扔下去喂鯊魚。
但他還是強行忍耐下這種衝動。
這種時候總是需要一個人保持理智的。他將窗戶推開,讓她對著外麵唱。
可當她看到黑沉沉的海麵之後,又突然不想唱了,而是問他一些更稀奇古怪且刁鑽的問題:“海上有人魚嗎?據說人魚唱歌很好聽,我怕我比不過它們。周建國。”
“有鯊魚,你再廢話我現在就送你下去和它見麵。”頓了頓,他皺眉問她,“誰是周建國?”
“我的高中班主任,他也說過我唱歌難聽。”
她笑眯眯朝他伸手,甚至期待他將自己扔下去。
“......”果然醉到失去理智了。
費利克斯順勢將她抱上床:“安分點睡覺,我的耐心有限,愛麗絲,”
她喋喋不休:“我想唱歌,可以嗎?”
“不行,閉嘴。”
“真的不行嗎?”
費利克斯被她吵的心煩意亂,低聲威脅道:“安靜點,不聽話的狗是要被主人用皮帶抽屁股的!”
她熟練地往他腿上躺,撅著屁股,還不知死活地晃了晃:“這樣嗎?”
看她這副浪蕩發情的樣子,費利克斯當下的反應就是,以後隻允許她在自己麵前喝酒。
他強行忍住某處的生機勃勃。
又將她的屁股按下去,遏製了她繼續這種勾引意味十足的動作:“我現在沒心情打。”
“為什麼?”
“我討厭這種事情的主導權不在我手上,聽明白了嗎?”他覺得今天簡直耗費了他這輩子以來所有的耐心。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再喂她一點威士忌,最好能讓她徹底陷入沉睡,免得繼續煩他。
中途服務員進來送過幾次醒酒湯,甚至還貼心地準備了潤滑油和催情熏香。
費利克斯隻端了醒酒湯,喂到她嘴邊。
她不配合,嫌難喝。
費利克斯見過幾次她喝醉的樣子,但那都是在可控的範圍內。
現在顯然已經突破了失控的邊緣。如果是從前,他可以直接按著將她操一頓,操到她清醒為止。
可現在不同。他們已經不是那種可以隨時做-愛的關係了。
與其等她清醒了厭